等到手下的人将曾涂一伙都是捆了个结结实实,又都是用黑布一蒙头,全部关进了之前就建造好的麒麟庄大狱里。之前建庄之初,卢俊义便想到了这点,他寻思着日后少不得在与诸方势力角逐过程中会抓到许多俘虏,这些俘虏一时半会儿也未必就能顺利招揽过来,有一座够“宽敞”的关押之地便显得格外重要。
看着自家人马都是兴高采烈地去收拢那三百来匹马,又看着卢俊义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苏定是忍不住道:“大哥,这厮是何人,武艺虽然不差,但大哥刚刚提出的那份要求是不是有些高了?”
“高了?”卢俊义颇有些笑意地回问道,见苏定是轻轻地点头,便再道:“兄弟是太小看了那曾头市!”
说了这句,卢俊义见苏定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便继续道:“你是否记得起当初我两人首次见面时我所说的话?”
苏定略做沉思道:“大哥当日说的话,小弟自然是谨记在心,当日恁说那曾家乃是个外族女真人。又曾说这女真人虽然眼下不曾与本国有甚交集,但其本性野蛮、嗜血残暴,将来大宋必遭其所祸。”
卢俊义点头道:“却是如此,兄弟看看这里许多良马定是那北地所产。我大宋国内,一州一府有马军多则三四营,少则一骑不曾有,且那军中之马多是胡乱充数的驽马,比不得这里良驹。这曾家也不知有甚门路,一次就是几百匹好马,放到大宋境内,这马价值几何,兄弟想必也是心中有数。他曾家那边能顺利入境仅仅是因为行商有道?”
苏定道:“大哥是说曾家可能与那边塞外的女真族人有莫大的关联?”
卢俊义听了一笑,摇头道:“为兄也不很确定,只是心中存疑,若是依得我推算只怕不只是在那女真族人那边有援手,这大宋的境内只怕也是有依仗。”
两人边走边说,不觉撞见了从庄内来迎接的吕将、卞祥等人。
吕将见面便道:“庄主与苏兄正在谈甚好事,竟是如此欣喜?”
苏定听了吕将的发问,不禁笑了笑,他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在自家大哥心里的分量,当下是在马上朝吕将抱拳一礼。随即便将刚刚他和卢俊义的叙话大略说了一下。
吕将一惊,道:“实不相瞒,我从前在东京时也曾略略听过此类的消息。传闻当今官家一惊差了一支使臣队伍欲从登州上船前往那女真族人那边寻求结盟,以谋求曾经落入辽国的燕云之地!”
卢俊义听了是一怔,忙问:“此时甚时候的事?”
吕将道:“说起来,也有数月之久,不知这支使臣队此去结果如何!”
卢俊义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前世看过的有些资料上说这赵佶派去的第一次出金使臣团是无功而返,据说是因为撞见了那金人的巡逻军,吓了回来,到也真是笑谈一桩。
不过既然这吕将说到了这事,只怕这宋金准备联盟谋辽的事也就在最近二三年便会达成共识,具体情况如何,卢俊义并不是十分清楚,他也并没什么不自在的,这些历史中的细节末节谁能尽皆清楚?
卢俊义虽然是有些自我安慰的思虑中,但这边的卞祥和苏定等人却是不淡定了。因为今日这吕将之言正好与他两个人当日听到的卢俊义说过的话相吻合,充分表明了什么叫做未卜先知!
卞祥道:“大哥果然神了!”
苏定也是面带笑意道:“大哥这里必早有计较了!”
吕将一愣,他很难理解这苏定和卞祥两位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句没有头脑的话来。
苏定见了便轻点马腹,对其耳语了一番。
吕将听罢,不免失色地看了看卢俊义,心中的震惊是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