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韩世忠和孙新便带领属下的一千马军赶到了高唐州城内。不妨见面却是十分地不顺利。
却说高廉与他兄弟高俅一样,也是个街面泼皮出身,平时再街上混三瓜两枣糊口,但自从高俅做了东京太尉之后,他几乎是一夜之间走上了飞黄腾达之路。
因为高俅没有儿子,虽然是认了个便宜的,但是这个原先不过是其在街面上混世时的一个跟班,认真来说不过是个“**”儿子。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了那高衙内的无耻。
而高廉这个兄弟却是不同,这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家人,血亲的关系到底是蕴含着巨大的能量,直接导致高廉在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位居四品大员。
如此顺当的境遇也导致其在心里上的巨大的变化。从前他在街面上除了耍无赖之外就是撒泼,当然就是干些流氓的活儿。现在呢,除了这点之外,还变得十分地狂妄。起先他听说大名府发兵几千,心里还有些高看对方的意思,现在却见到领兵而来的不过是个指挥使,来的只有一千马军,顿时是眼皮一翻,自顾自开始吃茶。
高廉的这行为让站在衙内厅上的韩世忠极度不爽,他也不隐藏,在脸上将心里的不顺全部都显示了出来。一旁的孙新此时也是有些意外,此前他来得时候,见到这个高廉不是挺客气的么。
韩世忠占了一时,见这也每个人上来茶水,便兀自往椅子上一躺,摆出了吊儿郎当的姿势,脸对着房顶道:“我家都监相公此时就在城外,计策也已经与知府知会过了,想来知府这里应该没甚问题吧?”
高廉将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条桌上,怒道:“我乃堂堂知府,你家上官不过是个小小的都监,焉敢如此无礼?”
却说这高廉为何如此生气,只因为卢俊义居然叫其把高唐州的马军指挥权暂时借出去。这个建议在高廉看来实在是太荒谬了!两千多马军是何等大事,本路得州府之中,可以拥有这么多马军的州府恐怕只有此处独一家,这些马军若是出了什么闪失,那可真是军国大事要发了!
所以,这一方面是高廉气的七窍生烟,一方面卢俊义却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按兵不动,梁山军却都在打造攻城器械,整备刀枪衣盔,看样子是准备一鼓作气攻下高唐州了。
没想到这辈子都是想捏谁便捏谁的人如今也有被旁人捏的时候,高廉真是心绪难平,可是对方说得也是有道理,这梁山军攻城的时候要想用马军冲击对方,数量少了着实不可为,毕竟对方人马近万啊!
高廉思虑了半晌,又转身将那封大名留守府的公文仔细端详了一番,终于下了决心,这才唤来本州的幸存的都监仔细吩咐了一番。
最终高廉还是决定妥协了,因为这梁山军攻城在即,左右附近州府都是只求自保,求救信发出之后是无一兵一卒来此。至于向他的兄弟高俅求救,若是等到东京的诸多衙门复了批文时,只怕他的骨头都被梁山军拿去敲鼓了。
还是保住性命要紧,当然能够同时保住城池,打退梁山贼军那就更好了!高廉虽然学识浅薄,但他是社会人,这脑子倒是好用得很,又颇有心机。
此刻他看着大喇喇地椅子上胡乱坐了的韩世忠虽然是怒火中烧,面上却无什么变化。在安排好了诸多事情之后,他赶紧修书一封直发东京,一封直发大名留守府,其目的当然是控诉这些武夫擅弄兵权,不停号令云云。
并且,他是等到鲁智深到达高唐州的时候才准许本州的骑兵全部开了出去,韩世忠和孙新领着两千来高唐州的马军寻卢俊义那里汇合,之后的事情就俗套了。这群高唐州的马军还没反应过来,领头的军官就被控制了,所有人被迫放下了兵器,离开了坐马,开始经历一段值得铭记终生的思想洗礼。
而在离高唐州约百里之地上,麒麟庄的暗营人马正在几个主要的干道上埋伏着,他们已经再次埋伏了有些日子了,终日无所事事,实在是无聊。领头的人乃是暗营主将之一的时迁,为了确保能够将这次的事情办得万无一失,还配备了武艺高强的袁景达。
“来了,来了!”一个暗营军士匆匆地跑到时迁面前道。
时迁将叼在口中的野草一吐,翻身道:“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