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父亲从前是那鄜延军的军官?”卢俊义此刻已经坐了下来,今日他要做一做不少皇帝喜欢做的事情,借着去洺州城的机会来一次微服私访。
唐云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相公姓刘,叫甚刘延庆,当年听到我父亲写信提到过。”
旁边有人嘴快,已经抢着道:“就是那甚鄜延军的刘延庆,老唐当年在那里服役不到两年便升了官,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你这人会不会说话?”那位唐叔显然有些不喜欢这种说法。
“怎么不是出事?老唐不是丢了性命?”那人显然是不甘示弱,尤其是当着这里还有“外人”的情况下。
卢俊义听得有些糊涂,倒是陈七嘴巴也不慢,忙道:“你们几个人说话能不能说的明白些,咱们脑子都被你们的话给糊住了!”
唐云瞪了那人一眼。还别说,这唐云虽然才二十来岁,但是这一眼倒是把那个刚才言辞激烈的家伙吓得立即失去了声音。
随即是唐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什么鸟官,不过是给那刘延庆看龟儿子的护卫罢了。一开始时倒是能落下不少好处,经常也给家中写信,偶尔捎些东西。后来据说是教唆那甚鸟小相公强占了良家女子,被军法从事了。”
“狗屁军法,我父亲是甚样人这满村满镇的人谁不知道?莫说是干出教唆那厮鸟做坏事,就是去乱棍打牲口的事业是干不出来的!”
听完唐云一口气说了不少,旁边的苏定倒是有些沉不住气道:“这么说你父亲是被那姓刘的害死了?”
被唐云称作叔的中年人是有扼腕叹息道:“什么鸟世道,这犯事得人没事,跟班倒是死罪。”
刚刚被唐云吓得不敢做声的人却道:“听说不是这样的,是那小相公叫老唐把那女子一家灭口,但是老唐却没有办这事,后来才有那女子一家到附近的官府告状,才引发了官司,才有了后来的事!”
说完后这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地道:“说来都是老唐心太软了!”
“这这叫什么鸟话,身为军人当然不能滥杀无辜了!”
“说得好!”卢俊义忍不住为这个叫唐云的年轻人喝彩,做人就是要有底线,不管是处于怎样的阶层,也不管是处于什么样职业,就算是身在军中,有什么鸟军令如山,但是这种好无善恶之念的思想那是绝对要不得!
刚刚那个说唐云父亲是因为心太软的人是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卢俊义便也不去管它,只是对唐云道:“却才听说你颇有武艺,不知真假?”
在卢俊义看来,这种与当今朝廷有仇,做人有底线,身上的有武艺的人可就是个宝啊!这种人若是一旦到了自己的手下,将来一定是推翻了大宋朝的绝对力量!
唐云道:“三脚猫的功夫,算的甚么?”
陈七道:“你这人,有功夫害怕别人知道?如今这洺州不是在招募天下英杰,似你这种荒废一身武艺在田间干活的岂不是浪费?”
唐云看了一眼陈七,又看了看颇为气势不凡的卢俊义和苏定,随后的起身叹道:“我唐家人不傻,我父亲不明不白死在军中,我哥如今又入了什么兴农会,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再去胡乱当了兵,将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娘连个送终的人怕都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