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黄两人都惊惶地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这是什么声音啊?怎么这么吓人?”
“不清楚,去看看不就得了?”我嗤道。
不管是什么怪力乱神,我反正是不怕的。当下我忙催促曾、黄等人加快脚步,快点赶到前面去看看。
黄跑跑哭丧着脸道:“咱们到达窝棚就行了,就别去惹那个鬼了吧?”
“黄跑跑的话我赞同,现在天黑了,情况不明,咱们没必要去招惹那些脏东西。”老神也嗫嗫嚅嚅道。看来关键时候他和黄跑跑也没有多少区别。
“杨大哥,好象是农民的声音。”傅莹这时忽然提醒我道。
我仔细听了听,那果然象是农民的声音。
“咱们的窝棚是在山顶上吗?”我惊问道。
“好象不是在山顶上,是在半山腰。”老神插话道。
“对对对,我也记得好象不是在山顶上。”黄跑跑也鸡啄米般地点头道。
“杨大哥,窝棚就在前面。”傅莹往前一指道。
我伸长脖子往前一望,果见我们的窝棚就矗立在前面四、五十米远的位置,而农民的声音则似乎是从更远的山顶上传来的。
我不由大为光火道:“这个死农民,不好好地呆在窝棚里,跑到山顶上去鬼喊鬼叫干什么?”
老神道:“他肯定也是和黄跑跑一样,外强中干、心理素质差劲,见我们这么长时间还没来,于是就疑神疑鬼,并导致神经崩溃了!”
我猜想可能也是这么回事。看来无论是谁,只要把他孤单一人扔在这乱葬岗里,而他心里又有鬼的话,那么他就会被吓掉魂!农民这人也是很相信鬼的,只不过是貌似沉稳罢了。
费了一番周折后,我们总算将农民找了回来,他已经在乱坟堆子里滚得不象了个人样:身上到处是黄泥巴和草根树叶,蓬头垢面的样子就象是一个鬼。我扔出一团纸巾让农民自己擦干净了脸,然后问道:“农民你搞什么鬼?为什么不好好地呆在窝棚里,要跑到山顶上去鬼喊鬼叫?”
农民这时已经恢复了神志,当下心有余悸道:“嗨呀,可司你不知道,你们走后我就在窝棚里睡了一觉,没想到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却忽然发现有个白胡子老头躺在了我的身边,我大吃一惊,睁开眼睛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我以为是做梦,便也不以为意,躺下继续睡觉。但睡了不一会儿,那个白胡子老头竟然又来了,还将我挤到了一边。我和他理论,他便用手掐我的喉咙,直掐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用手掐你?你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老神嗤道。
“噢,他是在梦里掐我,”农民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尴尬的神色,但他紧接着又惊悸道,“虽然这只是个梦,但梦里的情景实在是太真实了,我也就不敢睡了,同时记起了我们这是在乱葬岗里,莫非这白胡子老头和这乱葬岗子有什么联系?于是我便将窝棚里外都检查了一遍,才发现我们的窝棚其实是建筑在一座塌了的老坟上面,这白胡子老头一定就是这塌了的老坟里的死鬼,咱们这是把窝棚建在了人家的地盘上啊!我越想越怕,就再也不敢睡了,就想去找你们。没想到我在乱葬岗子里走来走去,竟迷了路,结果就走到了那山顶上。而天又黑下来了,于是我……”
“于是你就崩溃了!农民呀农民,你可真有出息!”黄跑跑这时也得瑟道。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比农民还过于。
我用手电仔细照了照窝棚的下面,发现窝棚果然是建在一座塌了的老坟上面,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会看到腐朽了的棺材板。不过死人的遗骸是看不到了,估计早就化作了尘土。
“看来这事也不能全怪农民,确实是我们把窝棚安在了死鬼的家上。”老神这时也搔着花岗岩脑袋道。
“好了,别扯这些无稽之谈了,咱们都休息一下,九点钟以后开始行动。”我往窝棚里铺着的干草上一躺道。
九点钟之后,我们带着微型手电筒、镢头、镐头、铲子等工具开始我们的“盗墓”行动。按照我的设想,我们应该分成四路,一路掘一座坟墓,但那几个怕怕都不肯干,说不敢单独一个人作业。没奈何,我只得将人员分成了两路,我和傅莹为一路,掘左边的两座坟,让他们三个人为一路,掘右边的两座坟。我想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再怎么样也会人多胆壮了吧?
掘坟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累出了一身牛汗才掘完了那两座建在养尸地上的墓,也确实找到了两具栩栩如生的尸体,然而一具是个皱巴巴的老太太,一具是个光头的老头,根本就不符合我们的条件。看来只有指望他们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