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堆灰、肯定是给刘大根办白事时,在白事的最末一天,所烧的最后一次纸钱灰了,而没有烧完的谷子壳,八成就是白事的头七过了后,将死者生前用过的枕头、所烧掉之后留下的谷子渣了。
要清楚,在北方的丧葬风俗里,死者过世后的第七天,叫做头七,这一天的夜里,是死者的魂魄最后一次回人间,从而交代后事、或是对家人做最后安排的日子。
但是,如果头七过了,那死者的枕头就必须要烧掉,这意思是指:你既然走了,头七也过了,最后的安排也完了,那你的魂就别再回来了,即便再回来,那也没有你的吃、也没有你的睡了!
所以,刘义刚才说,刘大根的魂魄不可能再回来,这是没有错的,因为正如以上所说,刘大根的枕头都烧了,头七也过了,再加上这个院子里,没有刘大根的妻儿亲属,那么,刘大根的魂魄再回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可我俩来这,也不完全是为了找刘大根的魂魄啊,哥们在晌午时,就用招魂幡试过了,刘大根的魂魄根本就不在附近,而且,我俩今夜来这,也只是为了查查刘大根的真正死因罢了。
因此,脚下的这堆灰,对我俩来说就完全没有了价值,只能是先去正屋、也就是朝阳面的北屋,去里头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了!
北屋的门仍旧是没有挂着锁,木门被刘义推开的一瞬间,门轴处就发出了一声嘎吱的怪响,吓得哥们连忙扶住门板,扭头去看隔壁刘二大爷家的院子。
我生怕门轴的声音,会把隔壁的刘二大爷惊醒,万一那老家伙再喊一声抓贼,那哥们今晚上可就百口难辩了。
但刘义淡定的很,他摆手示意我没事,又说:“那刘二大爷敢把他遇到的事告诉咱,就是想让你我过来好好看看,你还没有发现吗?这家里的人都死了,可大门内门都没有上锁,这不摆明了是想让有缘人来这里找线索、好给死者一个朗朗乾坤嘛。”
“切,郎个屁的乾坤,你要真这么想,刚才怎么放着正门不走,还跳墙头啊?”
“额......”刘义被我吐了一句显得很不高兴,可他也没辙啊,谁叫他刚才装逼、要显摆自己的轻功啊。
当然,咱哥们的内心里,也同意刘义的看法,毕竟这无人居住的院落当中,从里到外都没有上锁,这本身就透着一种、等人来探的意思,所以,仍是很小心的推开房门以后,我和刘义就站在了北屋里!
屋内黑沉沉的,伸手都看不见五指,这视觉上的缺少让我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马上就浑身上下摸索手机,想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给自己壮壮胆子。
但刘义在这时,已经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亮,烧起了一簇小火苗,照亮了很小很小的区域,随后,刘义就举着打火机看了看房顶,找到房梁中间垂下来的灯泡,又顺着灯线看到了拉线式的灯盒!
刘义的手脚很快,找到灯盒的下一秒,他就已经走上了近前,探手抓住一根绳子,咔哒一下,灯盒里的开关就通上了电流,而房梁中间垂下来的小小白炽灯,也是随即而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