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吴姨这个大靠山在,小云夏的胆子,大了不少,下巴搁在米花糖上,挤眉弄眼,冲着黑脸少年,疯狂做鬼脸。
“幼稚!”
江朝白了她一眼,背起叮铃哐当的大布包,大步向前走。
汰,好用就行,管它是否幼稚!
云夏迈着快节奏的小碎步,跟了上去。
路上,阴沉着脸的少年,终是没按捺住好奇心,询问菜市场里,到底发生何事?
云夏抿着嘴,端着架子,就是不肯说,把某人的俊脸,气得铁青,还是吴姨看不下去,才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吴家,有得好戏看喽!”
哪怕语气冷冰冰的,云夏仍能听出其中的幸灾乐祸意味。
二人对视一眼,皆能看出彼此的小心思。
只有心善的吴姨,还在为小胖墩的未来担忧!
回到家,坐在门槛上的小江安,激动的跑上前,攥着亲哥的衣摆,踮着脸尖,脑袋不停地往其背后瞅。
“江安,想喝醋还是酱油,哥哥给你倒!”
云夏:江朝,你是魔鬼吗?
闻言,小娃娃瘪着嘴,哀怨的小眼神,频频射向无良哥哥。
“糖在幼稚鬼那,找她要去,别招我,瓶子碰碎,呼你一脸酱油。”
说完,饶过江安,大步走进厨房,小娃娃扣着手指,葡萄眼,紧盯着米花糖,“云夏姐姐,你是幼稚鬼吗?”
“安安,不要学你哥哥,乱给她人起外号,走,回屋分糖吃。”
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吴丽芳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自家的大儿子,哪哪都好,可惜,酷爱板着脸,动不动就生闷气,说话的腔调,也跟个大人一样。
自从夏夏来了,阿朝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不少,也有了一丝少年该有的朝气,望着相依的背影,吴丽芳欣慰的笑了笑。
因为下午有重事要干,是以午饭极其简单,红薯粥,配着早上剩的油条,粗茶淡饭,一家人也吃得其乐融融。
下午,令人期待的熬花油,终于开始了。
吴丽芳用剪刀,剪去花油上的淋巴,洗净冷水下锅,飞水5分钟捞出沥干,剪成小块,锅中倒入一瓢清水,加入花油,小火慢慢熬煮。
水分蒸发,油脂析出,不一会,花油块缩小,黄澄澄的猪油,散发浓郁的香味。
酷爱躲在箱子里的小萝卜头,闻香出动,蹲在女娃娃身旁,软软糯糯道:“云夏姐姐,几点能吃到油渣啊?”
“江安,把你的口水擦一下,也不嫌脏。”
嘶,江朝后脑壳,长了第三只眼吗?烧火都能看到后面。
哥哥的命令,小江安无条件服从!
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掉嘴角的口水,幸好有袖套,不然衣服得一天一换。
值得一提的是,袖套出自江朝之手,袖口还绣了一朵向日葵。
“夏夏,领着安安去堂屋玩,厨房油烟大,熏久了,腻得慌,晚上定没胃口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