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不去!”
“徒儿,不可……啊,痛,痛,痛!”
气得脸色铁青的少年,揪着哈士奇的后领,将其拖走。
吴姨叹了一口气,抱着小娃娃进屋,岂料江安刚落地,直接钻进大衣柜,任凭如何劝说,依旧不肯出来。
大夏天的,又闷又热,生怕憋出病来,最后还是江朝出手,破门拎起小娃娃,抄起拖鞋猛揍。
末了,瞪了一眼风景凌,冷冰冰道:“看你惹得好事!”
对此,少年表示很懵,也不敢多问,只好抱起江安,疯狂道歉。
厨房,江朝烧火,吴姨炒菜,云夏……蹲门口吃瓜。
“去院里吃,别在厨房碍眼。”
“就不,馋死你。”
“嗬嗬!”
“阿朝,看着点火,别总和妹妹拌嘴。”
“吴姨,没拌嘴,这是‘爱’的问候。”
呕!
少年佯装干呕,仿佛被女娃娃的话恶心到。
“喂,臭江朝,做饭呢,能别做这么恶心的事吗?”
“嗬,那你别吃!”
“才不,吴姨做的饭,最好吃了,哦,对了,安安也到年龄了,准备什么时候送他上学?”
闻言,少年往灶膛填柴火的动作,顿了一下,扭头,死死地看着云夏,暗道原来在这等着呢!
想起二儿子不愿出门的怪病,吴丽芳就头疼,叹了一口气,道:“我正发愁呢,自打他爸离开,安安再也不愿出门,整日躲在柜子里,这几年,才稍微好了一点,你来了,家里热闹起来,其才肯上桌吃饭,但大门……是死活不肯迈出一步。”
“吴姨,安安第一次发病的情形,您还记得吗?”
“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日……”
江烁,纺织厂机器维修工,大好年纪,一场车祸丢了命,送到医院时,已进气少呼气多,江朝听到消息后,疯狂跑向医院,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在医院待了一夜,第二天回家时,发现江安不见了,寻遍槐民街角角落落,也看不见一丝人影,接连遭受打击,吴丽芳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江朝正准备背母亲去医院时,却突然听到衣柜内出来细微啜泣声,寻来斧子直接劈开,打了小娃娃一顿后,又紧紧搂着他小声安慰。
许是天性敏感,小娃娃一直哭着要爸爸,江朝板着脸,道:“安安,妈妈病了,哥哥先带她去医院,剩下的回来再说。”
将哭累的小娃娃放进被窝,背着母亲一路跑到医院,第二天回家时,发现江安又躲在衣柜里,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只需一眼,江朝便知他病了,西药中药都医不好的那种。
就连江烁出殡,江安都不愿出门,死死扒住门框,腥红着双眼,活似棺椁里爬出的恶鬼,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满口都是脑子有病、不孝、狼崽托生等词汇。
江朝赶来时,小娃娃满手是血,连忙推开拉他的人,将他抱回屋,见他连滚带爬钻进衣柜,叹了一口气,叮嘱一番,锁上卧室的门,出去主持出殡。
听完这些,云夏觉得胸口堵得慌,眼眶也微微湿润,“臭江朝,烧得是湿柴,熏得我直流眼泪。”
“呵,那怕是厨房容不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