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悉悉嗦嗦的声音,吵醒云夏,起身隔着门缝偷看,好家伙,某位闹绝食的小少年,腮帮子鼓成仓鼠,正在偷吃馓子。
许是第六感上线,叼着一嘴馓子的柳青,猛得扭头,隔着门缝,大眼对小眼,与女娃娃对视。
噗!
馓子碎渣,喷了一地,少年慌乱地左看右看,生怕吵醒旁人。
好傻,云夏心中感叹一声,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关上门缝,就着哗哗雨声,继续睡觉。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才转为稀稀拉拉的小雨。
终于不再满头大汗的村长,领着刘大红一家,来到柳家小院。
坐在屋檐下闲聊的几人,看到他们,皆眉头一皱,面色不悦。
刘大红打小就是个碎嘴子,刚嫁到栗子村没几天,就和长舌妇混成一团,嚼过柳奶奶舌根,说话倍难听,是当初柳老爷子拿镰刀追着打的其中之一。
江梧,能力不行,心气大,和柳青一个学校,时常酸溜溜的说人坏话,江月跟云夏的不对付,更不用提。
“呦,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拎着水果罐头的刘大红,推了推江梧,暗示他赶紧道歉。
少年脸皮薄,心里也不服气,可架不住大人的威严,声音细弱蚊嗡道:“对不起,昨日不该没问清楚就动手。”
听村长说顾洵是城里有权有钱之人,江月清澈的杏仁眼,充满崇拜之意,娇羞道:“顾洵哥哥,阿梧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握手言和,也算不打不相识不是?”
顾洵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神情不悦道:“有病赶紧治,莫出来恶心人。”
少女眸子顿时蓄满泪水,要掉不掉,甚是楚楚可怜,“顾洵哥哥,对……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月儿的错,呜呜,哥哥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昨日回家又挨了一顿打,他已经受过罚了,您就看在朝哥哥的面上,原谅他这一次吧!”
少年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絮絮叨叨,鸽子精投胎啊?他就算断了一条腿,也跟我原不原谅他没关系,说吧,到底找我何事?”
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氛围,惊得村长出了一身冷汗,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诉说来意。
昨日,从柳家走后,村长正愁如何揪出泼皮,刘大红就拉着鼻青脸肿的江梧,前来讨说法,添油加醋叭叭讲述打架经过。
村里小伙被外人欺负,那哪成啊?
起初,村长很气愤,恨不得找到外村人揍上一顿,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长袖长裤黑口罩,语气张狂,咋那么像顾洵呢?
一番询问,验证了心中猜想,气得胸口发闷,暗骂一声泼皮,称顾洵是城里的大老板,专程考察栗子,合作一事全被他们搅黄了。
其他村民若是知晓,江家哪还有好日子过,连忙哀求,寻找补救之法,遂发生现在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