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
天气有些微微寒凉。
公子荣禄在自己宅院之中,刚要入眠。
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自己家中家老管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敲门。
嬴荣禄有些疑惑。
平日里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就寝。
管事家老断然不会打扰自己。
除非……
除非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荣禄心里没有来地一跳。
管事家老搁着门外说道:“公子,门外大街上出现了好多披甲材士!”
荣禄略微一怔。
披甲材士?
这里可是秦国都城咸阳,哪里来的步卒军队?
荣禄披上厚实的衣服,走到了前院大门的门前。
果然,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马车经过的声音。
还有哗啦啦甲胄摩擦的声响。
将刷过大漆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
荣禄果然看见外面的街道上,正在经过不少甲士。
不过这些甲士,都穿着秦军的甲胄,也并没有进入到其他人的宅院中。
荣禄打开大门。
此时却发现,自己宅院的大门两侧,赫然立着二十名身穿石制重甲的步卒材官。
寻常步卒材士的铠甲,是铜制的轻甲,不带头盔,能够挡住寻常铜剑的劈砍。
而重甲步卒的铠甲,却是更加厚重的石头重甲。即便是长柄的戈戟,也很难直接刺穿。
而且,这种重甲是带头盔的。
防护就非常严实,整个上半身,几乎是只露出了眼睛。
如果嬴扶苏在这里,一定会对这套甲胄非常熟悉。
当初那个壮硕的马匪,就穿着这样的甲胄。
而步军主将涉间,在上战场的时候,虽然身穿将军铜甲,但是脑袋上带着的是这样一顶石制头盔。
公子荣禄皱了皱眉头:“尔等这是作甚?”
披甲材士之中,站出一个什长,单手扶着剑柄说道:“执行宵禁!任何人不得上街!”
“你们是谁的军队?卫尉还是公子婴?难道不识得本公子?”
公子荣禄有些恼怒。
但那什长根本不作答。
只是将腰间剑柄仅仅握住,随时准备拔剑。
公子荣禄的气势,顿时一矮。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咸阳居住的秦国官员均先后发现。
自己宅院的各个门前,都站上了全副武装的步卒材士。
咸阳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秦国都城!
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让每一个秦国官员的心里,都变得忐忑不安。
而这些步卒材士,只是在门口守着,不让出门。
而没有进一步的什么举措。
午夜子时刚过。
纷乱的马蹄声,在街上响起。
与此同时,在家中本就惴惴不安的秦国官员们,接到了通知!
“卯时三刻上朝!”
上朝?
难道是始皇帝陛下东巡归来了?
要不然怎么会上朝呢?
若真是始皇帝陛下回了咸阳,那么全城戒严宵禁,也就能够理解了。
毕竟最近都在传言,始皇帝身体不适。
可百官们提前谁也没收到始皇帝车辇要回来的消息啊?
一些居所隔墙相邻的秦国官员,甚至爬上了墙头,交换自己所知的消息。
但相互询问之下,却发现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夜无眠。
卯时整,留守咸阳的秦国百官的马车和牛车,就都来到了章台宫外。
为首一辆华贵的驷马篷车,便是秦国三公之首,右丞相冯去疾的车。
见到眉发花白的右丞相,秦国官员们纷纷上前去鞠躬行礼,请问安好。
顺便也想探探口风,看右丞相冯公知道些什么。
可让人更加惊讶的是,就连冯公,也完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