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在始皇帝面前,也是这样一副模样。
难道当了皇帝,就得这样?
胡亥有些委屈,但赵高说过,当了皇帝就不能将这些委屈表现出来。
一旁的赵高则赶忙上前,双手接过来那铜制圆筒。
接过来的时候,还顺带检查了一下那圆筒上的蜡封。
见到代表长公子扶苏的印鉴之后,赵高的眉头紧锁,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可赵高接过圆筒之后。
华宪老头却又向胡亥说道:“陛下,臣掌管祭祀礼仪。心中牵挂先皇发丧的诸多事宜,还要赶赴丽山园筹备葬礼。如无要事,请准臣先告退!”
胡亥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半晌,这才意兴阑珊地说道:“老奉常先去丽山园吧!父皇丧葬之事要紧!”
华宪老头也不多言,躬身行礼之后,便直接出了章台宫。
胡亥有些沮丧。
“赵高……老奉常这是何意?他……他以前没这般疏远……”
赵高一边将那铜制圆筒的蜡封打开,一边恭恭敬敬地回道:“陛下,奉常大人可能只是明哲保身,不想参与到公子之间的暗斗之中。这对陛下您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奉常大人是九卿之首,陛下应当尽力争取!陛下您是看到了,今天在朝堂之上,几位公子可是都对您有些……不服啊……而且朝内的好些个官员,都与几位公子私下有所往来。他们心怀不轨啊……陛下要早早提防,不要为人所害……”
听到这话,胡亥身上一阵发寒。
赵高说着话,从打开的圆筒中,取出来一张绢帛。
自己并不看,而是恭恭敬敬地呈递给胡亥。
胡亥听了赵高的话,若有所思。
接过绢帛,打开一看,却即刻瞪大了双眼。
“这……这……”胡亥说不出话来,但是脸上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
赵高有些疑惑。
“陛下,长公子信中说了什么?”
胡亥突然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有些失神。
赵高一见这情形,立刻屏退周围的所有近侍。
然后从胡亥的手中,接过绢帛。
只是看到那绢帛上的字后,赵高也瞪大了眼睛!
一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那绢帛上,歪歪扭扭地用秦国小篆写着:
“胡亥,老子没空回咸阳!你小子少听赵高的话!要是敢不乖,小心我亲率三十万铁骑回去清君侧!”
看了这帛书,赵高一阵惊愕之后,便是不可遏制地愤怒起来。
什么意思?
清君侧?
胡亥是君王。
自己……不就是君侧?
可……
可赵高对这帛书,也没有一点办法。
那帛书上‘三十万铁骑’五个字样,深深刺激着赵高。
虽然胡亥当上了皇帝。
可还是没法和公子扶苏相抗衡啊……
这时,胡亥颤抖中带着哭腔的声音,惊醒了赵高:“赵高,怎……怎么办……大臣不服,官吏尚强,及诸公子必与我争,为之奈何?”
赵高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脑中快速算计起来。
“陛下,眼下朝内动荡,百官表面上顺从,但是其实心里不服。我们不是长公子的对手,只能徐徐图之……”
“想要胜过长公子,必得朝内上下一心!让诸公子不再敢与陛下争,让大臣们都乖乖顺服,不再升起不臣之心。”
“上下集而国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