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带了一批老工人,生产恢复就比较快速,英国的子弹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有技术含量的,模具调整了一下。现在对内对外的交通线路已经被打通,海外的路线已经不存在什么障碍,趁着现在还没有封锁,可以进口一些比较危险的东西,比如硬质合金之类的东西。
在云南这个地方,虽然不是自己称王,但是上级已经管不到这边。第一,自己不去惹事。第二,穷乡僻壤,根本没有什么钱。云南的地方唯一值钱的就是烟土,不得不说,这个创汇的大好时机,至少现在开始,全中国唯一值得出口,就是鸦片提炼出来的药物啊?。这个东西在抗战前,是国民政府的财政收入主力之一,就是出口美国的鸦片类的药物。已经占据美国的半壁市场,也是国民政府最大的财政来源。
“上海的药厂已经恢复生产了,咱们是不是也参加个药厂?”
老阿拉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新闻,韩城伸头看了一眼。整个报纸的1/4版面,都是在介绍药厂的历史和产品,然后就不再去看。能在报纸上打广告的,企业家已经死绝了,这个广告肯定是官僚资本家的广告。毕竟上海是沦陷区,这个药厂就是敌产了,沦陷区收复之后,敌产收归国有,兜兜转转都要沦落到官员的手上。
“做药是个严谨的工作,上海能做什么?那边就是卖鸦片的,英国人在卖!我们政府也在卖。”
那潭浑水就不掺和了,你是打不过那帮人的。恒社都不能在上海立足了,还有多少人在上海挑战官僚呢?上海的控制权已经完全收归国民党所有,已经不复那个自由的时候。
“以前只有贩毒是最挣钱,你不去做我不去做,总有别人去做,但是我们这是为了自己。”
老阿拉是这么说,韩城认为这样不可取,鸦片这个东西到时候是要清算。这个东西以前卖的话,你可以说你是经济困难,现在是日本人都跑了,没有人再关心头号敌人了。注意力自然就放在了民生方面,期待着国民政府的政策,比如具体的法律实施。
“为了咱们自己,咱们也得挣良心钱,昧着良心挣钱来钱是快,但是你花的心里不觉的愧疚吗?咱们已经不算是什么正规军人了,从西洋到东洋,从欧美到民国。你可以去报纸看看,你也可以去问一下,有哪一个军队是在做生意?把做生意当做主业,也只有咱们是独一份儿了。中央军那帮人咱们就不说了,咱们吃的军用罐头哪样不是从他们手里流出来的?要是咱们去市价去买肉,咱们花多少钱都买不起。”
韩城现在很清醒,美国的肉罐头在中央军那边已经泛滥了,甚至他们已经吃到不想吃了。普通的杂牌军队,饭菜里有肉已经是很给良心了,有的只有饭。吃不饱饭就要想办法吃饱,想要吃饱饭就要去挣钱,只要吃的好得多弄钱。
“那是他们,为什么别人能做的,咱们就不能做呢?咱们有钱呐。”
“这些生意能做长久吗?万一被他们曝光出来,你就是全中国的罪人。在这一行,能被报纸写出来的人都是小角色,我也不例外。我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混,你应该知道,这么些年了,有上级给咱们调任任何人吗?没有。所以在咱们这儿,在这个小地方,除了那十几家财主,我们就是太上皇。”
形式一旦变化,人心也就变了。想往上爬的人期望我们去更高的舞台,看得清的人才知道守着小地方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