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回忆中的周芳华，许久才出声，“喜欢一个人或许只需要一秒，但是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

江奕没兴趣跟她探讨这么文艺的话题，淡淡道：“我母亲不死，你就不会有机会嫁给江宗华，可是你发现喜欢他和嫁给他，完全是两回事，他并不是你所喜欢的那个人，对吧？”

周芳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有那么两分诡异，她肆无忌惮地审视江奕这张与周鸢相似的脸，漫不经心地说：“他还是他，只是不是我幻想的完美的他，他有很多的缺陷。”

江奕觉得不可思议，“你这么清醒，却又任由自己深陷其中？从没有想过要离开？”

周芳华笑了声，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言自语一般，“我以前也是有过孩子的，可惜他都不配来到这个世上，江宗华不让我生下他的孩子。”

江奕惊了一惊，这确实是他所不知道的事，“为什么？”

周芳华盯住他，眼神中充满了怨毒，笑容极尽讽刺，“因为他已经有你这个儿子了啊！他对不起你母亲，不能再对不起你！他要把一切都留给你，没人能跟你抢，都是你的。”

江奕竟觉得这是江宗华会干出的事，他本就是被逼迫着娶了周芳华，对她有所不满，不让她有孩子也算是说得过去。

周芳华满是恨意，但她很快又笑得有些疯狂，“可惜啊，他放在心里疼爱的儿子，却亲手毁了他！”

她疯狂大笑，眼角都飚出眼泪，随后慢慢停止，大口大口的喝酒，被呛到后，又开始咳嗽。

江奕看着她像个疯子一样发疯，冷笑着提醒，“他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是你让我知道了我母亲死的真相，是你让我心里有了恨意，一心想要毁了他！”

周芳华并不否认，意味深长地盯住他，“可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啊！我又没有骗你！”

江奕知道他是周芳华的棋子，但他并不后悔，他确实恨江宗华，无耻到令人发指。

他无心再和周芳华说下去，大步离开。

周芳华歪靠在沙发上，失神颓然地看着窗外，初雪的季节，要去见一见喜欢的人啊！

第二天，周芳华申请去见隔离审查中的江宗华，一直到晚上才见到人。

仅仅只是两天，江宗华就形容憔悴，阴郁满布，他盯着打扮艳丽的周芳华，“你来做什么？”

周芳华穿了一条极显身材和气质的旗袍，江宗华清楚记得这是他保存的当年送给周鸢的衣服。

江宗华的眼神当即阴沉下来，“谁让你穿它的！”

周芳华炫耀似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盈盈笑道：“不好看吗？这么好看的衣服，为什么要挂在柜子里，当然要穿出来给人看啊！”

江宗华激动地要站起来，但他的手被铐着，被拉扯到又不得不坐回去，“周芳华！”

周芳华压根不在意他的愤怒，风情万种地望着他，“昨天晚上，我跟江奕聊天聊了好久，说了很多关于堂姐的事，我就特别想她，也想你。”

江宗华知道周芳华有些疯，但她多数时候都掩饰得很多，对外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温柔有教养的富家太太。

他慢慢冷静下来，望着她，“你挑拨离间，利用阿奕毁了我，你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