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你等着,我一定要在金兵进入上京之前将你救出来!”黑风鹊默默地站在一株合腰粗的大树后方,低低的轻语一声,因为过于用力,握刀的手指节都隐隐现出惨白的骨节,只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望之生寒的奇怪感觉。
虽然罩着面纱,但黑风鹊整个人仍给人略显憔悴的感觉,不但身子比以往更苗条清瘦了一些,就连面纱下的脸蛋似都清减了不少,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中更是透着疲色,说真的,这一路骚扰而来,如果不是心中的信念支撑,面对那潮水般的金兵和那没有一丝胜算的对比,哪里有可能跟到了上京之外。
黑风鹊静静地站立在山头,任由风吹拂着自己绾起的发丝,因穿着一袭紧身黑衣显得越发玲珑的身躯和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高耸的胸脯融合在一起,再配上提在手里清冷如霜的短刀,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神奇魔力。
只是对这一切黑风鹊一无所觉,对她而言,此时只希望能够杀了元凡,救回肖箩离,之后两人远遁他乡,哪怕流离失所也没有什么,只是在强势的乌野郎君和大金铁骑的环伺下,心里的无助和那深沉的绝望,又可以向谁人去诉说呢。
其实黑风鹊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不要说救下肖箩离了,就算想杀了元凡和那些大将也力有不怠,只是她不甘心,好好的黑风寨,被金人挥手之间破去,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这些金人却拿着他们的财物,带着她的小妹,大摇大摆的返回金都受赏,换了谁,又能够甘心。
所以,黑风鹊一路跟来,不管多么的艰辛,始终咬牙承受着,甚至数次都险死还生的被金人当场擒住,但这又怎么能将她骨子里的恨消除,一路尾随,哪怕拼了自己不得安生,也要让这些金兵如鲠在喉。
而且,黑风鹊一直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将肖箩离救出来的时机,只是眼看金都在望,这时机却没有到来,黑风鹊不由得有些绝望了,所以准备再寻不到时机,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拼上一拼,看能不能将肖箩离救出来。
此时,黑风鹊虽然对金兵骤然停下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只是过不多会儿,眼见一些身穿女真服饰的民夫牵着牛马前来,过了不久,为首的乌野郎君便让一员百夫长带着数十骑铁骑跟着那些民夫拨马而去。
之后,便见那百夫长带着十余骑满脸血污的赶了回来,还有几名金兵一到跟前,尸身便栽落马下,乌野郎君一见大怒,提镗上马,留下了数百金兵护住马车,带着其他人和五百铁浮屠远踏而去,轰隆隆的铁蹄声中,黑风鹊远远瞧见那些倒地的尸体,眼前一亮,身形一矮,钻入了山林之中,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