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齐带着本部人马在离那排木屋数百米之处停了下来,看着满天落雪之下,那暮色中寂静得令人心悸的山林,以及那排犹如待人而噬的木屋前的拒马,嘴角不由擒了一丝冷笑,再看四周的积雪上,慌乱的脚印密密麻麻,一群无主的战马在木屋附近游移,顿时微微皱眉。
“猛安大人,情况有些不对,方才那些声音还有,怎么到了跟前这般寂静!”一名谋克纵马来到了萧云齐的边上,有些疑惑地问道,先前他们虽然离的较远,但却分明听到了动静,但到了跟前却是这般寂寥景象,由不得不生疑心。
“无妨,若他们想要靠埋伏算计本将,也着实天真了些,传我的将令,全军压下,除了练瑶川和合不勒以及那名乌罗寨劫出的少女外,其他人生死勿论!”萧云齐眼前白雪飞舞,山野自呈朦胧美感,打量片刻后,久经战阵的萧云齐便感觉到了不对,却又不以为意,只是看向了旁边的执旗官。
“杀!”那执旗官见状,摇动令旗,数百骑兵,摆开阵势杀了上去,同时,两翼上的骑兵提弓在手,拉动弓弦,一支支利箭由那些骑兵奔骑之间破空而出,展现了出精湛的骑射之术,虽然看不到目标,却是透过雪幕,铺天盖地的朝那木屋四周穿插而去,目的显然是为了迫得对方露出形迹。
天色虽然已暗,却因为落雪的缘故莫名透白,萧云齐目光阴森,也取出兵刃,纵马前冲起来,在他的身侧,一众亲兵也手举兵刃,状若疯狂的跟随,场上,全是令人耳膜酸疼的喊杀之声。
远处隐在暗中的练瑶川看着这一幕,将先前取出的地形图收了起来,一双异常冷静的眸子,静静盯着远处那支精锐的金军骑兵,正犹如潮水般朝着自己冲来,在练瑶川旁边的卢清风,却手持镔铁棍,冷静得很,而合不勒和那些蒙古骑兵,也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式,丝毫没有因为敌军的人数众多而胆怯。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就在距离达到三百米之时,异变骤生,跑得最前的几匹战马突然前蹄踏空,在战马的悲鸣之中,马上的金兵立刻被强大的惯力甩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路面之上,还不等几人站起,便被触动的机关带动落石,砸成了肉泥,血肉混合着雪泥,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人仰马翻之间,四周的战马受到惊吓,也俱是止住不奔,却依旧被后面的战马撞上,落入了挖好的陷坑之中,落下的人马被底下布满的尖刺刺中,惨叫连声之中,依旧有不及收势的战马落入其中,顷刻之间便是残肢断臂溅射而出,血肉横飞。
“继续冲,两马前后间隔落开距离,躲避陷坑!”后方的萧云齐脸色铁青,他也没有料到练瑶川竟然早就在这边提前布好了陷阱,不过却不得不下令继续冲杀,毕竟木屋之后,就是一片山林,等进了山林,自己这边的骑兵优势尽失,只能以人多取胜了。
不过也正是有了这些陷坑的存在,才让萧云齐越发坚信练瑶川等人还未离去,好在看这距离也不算太远,只要一鼓作气冲过去,这些陷阱失去了作用,必定不会再给自己这边造成太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