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谁人不知,安国公府的三爷是个风流成性的,整日在外面沾花惹草,没成想连自家守寡的嫂嫂都不放过。
啧啧啧,真是家门不幸啊。
挑衅的安氏当时白了一张脸,指着苏心瑶口齿不清地骂道:“你胡说什么啊,你……你个假冒嫡女企图嫁进王府的东西,你竟然敢污蔑我……我……”
苏心瑶拍了拍裙摆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日在平阳郡主的赏花宴上,我可是在假山后面听到你与安国公府的三爷约定了此事。怎的今日又来了这里?难道是专门来推波助澜的?能指使二夫人做这么没脸面的事,难不成……对方也知道了你与小叔子偷情,所以才以此做要挟?”
众人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目光由苏心瑶的脸上转到了安氏的脸上,见其一脸慌乱的模样,开始在心里揣测着此事的可信度。
与安氏一同前来的嫡女张潇雪立刻涨红了一张脸,“苏心瑶,现在大家在说你假冒嫡女欺君一事,你莫要攀扯到我母亲身上。你再敢这么胡言乱语,我要抓你去见官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褚墨寒看了眼淡定如初的苏心瑶,见她从容不迫的模样,伸手便端起了小几上的茶盏,轻轻地啜了几口。
一旁伺候的阿远抽了抽嘴角,王爷是不是忘了,他现在正在大婚啊……怎么还看起戏了?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苏心瑶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守在褚墨寒身边的侍卫,吩咐道:“你先派一队人马去国寺寻找安国公府的三爷,看他是不是在那里。若是不在便罢了,若是在,便将他请过来。我倒要看看,一个大男人若没有个正当的借口,为何要去国寺那种地方。”
随后,又目光冷凝地扫了一眼在场众人,“今日乃礼王成亲之日,在座众位可有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
话音一落,立刻有两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冲着褚墨寒拱手,“在下乃大理寺少卿李峰。”
“在下乃刑部侍郎郭瑞。”
褚墨寒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到了苏心瑶的面上,示意她吩咐。
“刚刚二夫人不是要报官嘛,既然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都在这儿,那便坐下来直接审理案件吧。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在皇上最宠爱的儿子的婚礼上闹幺蛾子。”
这句话一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诡异。
就连褚墨寒都下意识地挑了挑眉,人群之中看热闹的几位皇子更是面色微沉。
当今天子共有五子,但因其身体康健,便一直未曾立储。
三皇子礼王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上过战场又掌有兵权之人,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让其他兄弟忌惮不已,更将其当成了头号的夺嫡敌人。
也正是因此,婚礼上的这场闹剧才会出现。
可苏心瑶当众说礼王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这让在场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们,下意识地都会觉得礼王是皇上的心头肉,惹不得。
这也会让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不敢再妄言,甚至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有些人已经悄悄溜了。
该死的,苏心瑶居然如此巧舌如簧。
几名皇子各怀心思,看向苏心瑶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的恨意。
褚墨寒片刻的微怔之后,嘴角竟然勾起了轻微的弧度,扫了一眼没有动弹的侍卫阿远,催促道:“一切听从……王妃的安排。”
苏心瑶这才看向褚墨寒,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忽而露出一个笑容,如雪山白莲一般干净清澈,又带着满满的自信与果决。
褚墨寒有一瞬间的凝神,却在下一瞬恢复如常。
安国公府的二夫人安氏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心下顿时一沉,只盼望着小叔子见她迟迟未到,便早早离去才好。
可惜,天意弄人。
片刻后,阿远竟然将安国公府的三少张子涵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