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必其命?伏乞大奋雷霆,集文武勋戚,敕刑部严讯,以正国法,并出徐策于外,用消隐忧,臣死且不朽。
……
严桓改好了之后,拿到太阳底下晒干笔墨,看到李慕正在看着他。
“相公,”
严桓已经走过去,突然一把抱住了她,令人微微一愣。
“奸佞误国,我等食君之禄,自当匡扶正统!咳,反正这几日我要做些大事,也许又要进牢房,一时的委屈算不了什么,莫慌。你在家好好照应,重要的是妍儿,跟她说我又出差……咳,又被派遣外地了。”
严桓认真嘱咐了一遍。
“我知道了,相公一切小心。”李慕泪眼晶莹。
那阵怜人吝惜的温柔的,如春风抚过自己心间。
严桓想了起来,轻轻触摸。“屁股还在疼吗?”
李慕羞痛地点点头。
“下次就好了,第一次都这样。”严桓叹了口气。“我走了,等我回来再疼你。”
奏折整理好,整了整官服,大步走去。
夫君弹劾锦衣卫,其实未必会吃什么大苦头,臣子就是被关起来那也有臣子的体面,除非把天子惹怒到特意下诏虐待的。
情况又跟当日格杀蛮族不一样,那次是顺了天子心意,如今算是触他眉头了。
虽然不知道严桓为什么突然间要这么干,但是自己只能支持了。
但现在看来,还不至于到如此惨烈的地步,据李慕了解,自己这个亲弟弟还是有几分仁厚慈恩的,一直致力于秉承太宗皇帝的余光,也爱才。
自己另一方面就是要多方求援,有两条路子可以走,一个是韩相,一个是墨土先生,另外就是内宫中。
过程纵然有可能会很麻烦,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但一切事在人为,现在局面还能比当日更困难?
然后就是造势了,这更是断断不能忘的。
夫君一直有忠义之名,此次也是秉持大义的。
严桓折子还热乎没离开手,并不知道自己那位贤内助自己准备银两打点,也派遣管事为自己奔走了。
值门的小吏窃窃私语,老的和小的,也正评头论足。
“学着点,远远的一看,便知这必然是今年的新进士。”
“何以见得?”
“凡是新人投奏疏,定是昂首挺胸,双手捧着奏疏,恭恭敬敬,一举一动有板有眼,脸上尽是惊喜、狂热、激动、忐忑、细致……做了五年官的,那就是用手捏着奏疏,稳步当车踱步前来算是轻车熟路了。做了十年的,那就是随随便便的走过来,随意的将奏疏丢下,家常便饭一般。至于做了二十年以上的,就是直接让家人或者同僚顺道来代投了,正巧同僚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乎最后还是门下或者仆从抱了厚厚一堆一块儿投了……”
不多时,严桓淡淡定定的过来,像是丢进邮筒一般塞了过去。
打着哈欠,轻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