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荷挣脱凌澜,下意识奔向夏欢野寻找安慰,此举彻底激怒凌澜压抑已久的阴暗心理。
柔软的触感重新回归,怀中人像是受惊了,依赖的姿态一定程度上安抚下夏欢野的戾气。
他们一直和平相处,但一山不容二虎,强者之间的相互忌惮戒备随时存在。
平稳的海面下是随时会破裂的冰层,只需要施加一点压力,就会轰然震碎。
为避免情况恶化,林景雪解释:“我正好来找凌澜,发现你们阳台有些动静,就过来看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凌澜的寝室同夏欢野是隔壁,二人阳台相连,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忽视疯狂使眼色的林景雪,凌澜嫉妒心上头,无法自控地讥诮道:“管好你的人。是他扒拉我不放,我可不想碰他。”
“是他靠在你身上,不假。但是,他没逼你揉他腰。”夏欢野的嗓音不自觉升高,察觉虞荷肩膀抖了一抖,好似被吓到,分贝又降了下来,“而且,你是什么水平的玩家,会躲不开他?你有很多种方式避开他,偏偏选择留在原地这种让人费解的方式。”
“凌澜,你说过你不喜欢男人。”
凌澜恐同在无限世界是出了名的。
他年幼时期,有高级玩家觊觎他的男色,拐弯抹角骚扰。
而他也用十分残忍的手段,让这不知死活的人付出代价。
凌澜讨厌同性恋,尤其厌恶虞荷这种空有脸蛋,没有实力的废物。
让他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是一件很艰难的事,这意味否定过去的自己。
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好面子,自尊心极强,尤其面对的人是处处压他一头的夏欢野。
“我确实对男人没兴趣。”凌澜顿顿,冷面有些不自然,“我只是单纯好色,不行吗?”
“牛逼。”
不仅夏欢野冷笑,林景雪都沉默了。
刚刚还对虞荷迫不及待,情不自禁抚他后背的凌澜,现在却说自己对男人没兴趣。
好像方才露出万般痴迷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
他的眼睛如大海蔚蓝,很容易让人望而生怯。
凌澜收敛好表情,重回之前不近人情的面无表情的样子。
——假设虞荷没有扭过头看他的话。
表情闪烁不安与害怕,好像居无定所的流浪动物。
也正是这样的脆弱,更容易勾发雄性的破坏欲。
与恶劣的占有欲。
“我们都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