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的闲话虽然难听,但有一部分确实戳中了她的心事。
她确实有点对不起许舟。
“唉。”莫小渔深深的叹了口气。
人生简直太难了。
再难也得继续拍戏,莫小渔重振精神,走回片场。
第一天有露娜在,剧组的人虽然对她冷遇,莫小渔还算好过。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莫小渔的待遇明显变差了许多。
剧组的人除了傅博、夏天和化妆师,对待她的态度还和从前一样,其他人除了拍戏,基本上都不会和她说话。
就像剧组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本来莫小渔还有露娜陪着,感觉还好。
但是露娜突然多了两个新人要带,工作骤然增多,时常不在剧组。
而莫小渔又没有助理,露娜本来要给她找一个,但是考虑到莫小渔特殊的体质,怕被人发现,因此一直只有露娜兼,职助理带她。
露娜不在,莫小渔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拍戏的时候还好,但是下了戏就比较凄凉了。
傅博和夏天不是场场戏都在,化妆师也得给其他演员补妆。
因此,莫小渔下了戏不光没人说话,有时候下戏甚至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工作人员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莫小渔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在她们背后撑腰。
哼,小人做派。
莫小渔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径直走到座位,从座椅后面拿出一瓶自备的矿泉水,水虽然被风吹得凉透了,但是好歹解渴。
冬天喝凉水,也算是一种修行了。
莫小渔苦中作乐般想着,将矿泉水含在嘴里,没那么凉了才咽下去。
无视工作人员的目光,她擦了擦嘴,准备继续拍戏。
这场戏是袁冰瑶和古若然在皇宫的一段对手戏。
袁冰瑶此时还是厉砚的白月光,备受宠爱,刚入宫就被封为宠妃,而莫小渔作为皇后,虽然心有不甘,却不能左右皇帝的决定。
袁冰瑶给古若然请安,却不下跪,古若然的丫鬟训斥,被袁冰瑶扇了巴掌,古若然这才爆发,和袁冰瑶对峙的一场戏。
今天的这场戏要和薛静柔演,莫小渔想想就觉得不开心。
唯一开心的是安导回来了,这场戏由他指导,薛静柔应该不敢出什么差错。
这么一推测,莫小渔倒是对这场戏有点期待。
就让她和心机婊好好的在镜头前来一场对决!
莫小渔刚放下水瓶,就听到了安导的声音。
“小渔,过来,我给你们讲讲戏。”
“好的。”莫小渔立刻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安导的声音真是太亲切了,听了好几天王副导演的声音,她都要烦死了。
莫小渔过去的时候,薛静柔已经站在安导的旁边,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
莫小渔撇撇嘴,真会装模作样。
懒得再看薛静柔,莫小渔专注的听安导讲戏。
薛静柔默默的打量莫小渔的装扮。
莫小渔一身鹅黄色的襦衫长裙,头上戴着赤金色的步摇,脸上的妆容稍浓,看起来特别端庄。
薛静柔看了自己身上的裙子,淡黄色的罗裙,白玉石的发簪,再想想她脸上的妆容,怎么看都比莫小渔素净,仿佛低了一等似的。
薛静柔眼里闪过一丝不满,眼睛在四周打量了一番,眼珠一转,拿了样东西在手中,不动声色的靠近莫小渔。
“你们两个到这里走位,我看看效果。”这时安导指了指宫殿中央的位置。
“好。”莫小渔点头,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皇后的服饰裙摆都有些长,莫小渔拎着走的时候,时刻注意脚下,没注意到她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她刚走到位置,突然听见一声讶异的惊呼。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薛静柔做作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什么情况?
莫小渔一头雾水的转头。
就见她长裙上多了一大块墨迹,裙摆边缘还踩了好几个脚印。
而始作俑者正一脸无辜的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衣袖太长,不要刮到了砚台。”
裙摆上明显是被泼上去的痕迹,薛静柔好意思说她不小心。
当别人眼瞎吗?
莫小渔拧眉,刚想开口。
几个工作人员突然围了过来。
“静柔快别哭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都是我道具没放好,是我的错,你别急。”
“让莫小渔换一条就好了,你不要自责。”
“哎呀,静柔你的袖子也脏了,我带你去换衣服吧。”
工作人员三言两语的带走了薛静柔,徒留莫小渔一个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