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晨道:“他武功如何?”
慕容九妹冷冷道:“你总该知道,美玉剑客这名字。”她本来决定再不愿和顾冬晨说话的,但此刻不知不觉间又说了许多,只是因为顾冬晨和她说的,正是她最愿意说的话题。
第二间屋子全都是粉红的,粉红的墙壁,挂着柄长弓,还挂着口短剑,连剑鞘都是红的。
顾冬晨笑道:“你二姐脾气想必和大姐不同,她想必是个天真直爽的人,有时脾气虽然坏些,但心地却是最好的,而且最肯替别人设想。”
慕容九妹默然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会知道?”
顾冬晨道:“慕容家暗器之精妙,天下皆知,但你二姐偏偏要使长弓大箭,可见她脾气必是豪爽,喜欢痛快,自然就不喜欢那些精巧的玩意儿。”
慕容九妹道:“嗯,还有呢?”
顾冬晨道:“剑长则稳,剑短则险,你二姐用的剑短如匕,可见她脾气作时,必是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慕容九妹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我二姐剑法之辛辣险急,可称海内第一。”
顾冬晨笑了笑,道:“但你二姐夫武功却不高,是么?”
他突然间说出这话来,慕容九妹也不禁一怔,诧异地瞧着他,瞧了足足有半盏茶时分,才缓缓点头道:“我二姐夫乃是‘南宫世家’一派单传的独子,‘南宫世家’武功虽然高绝,但我二姐夫却是自小多病,所以……唉!”
顾冬晨拍手笑道:“这就是了。”
慕容九妹道:“是什么?”
顾冬晨道:“你二姐出嫁之后,仍将随身的兵刃留在这里,为的自然是不愿以自己的武功来使夫婿觉得惭愧难受,由此可见她夫婿武功必不如她,因此也可见她心地是多么善良,多么肯替别人着想。”
慕容九妹默然瞧了他几眼,转身走到第三间屋子。
这第三间屋子窗上竟糊着的是极厚的黑纸,屋子里自然光线黝暗,但陈设却是精致,妆台旁有琴案、棋枰,画架上满堆着画,墙上挂着极精妙的工笔仕女,题款是“慕容女史”,想来就是她自己的手笔。
顾冬晨目光四转,笑道:“你这位三姐,想必是个才女,只是性情也许太孤傲了些,也未免太忧郁,但古往今来的才子才女,岂非俱是如此。”
慕容九妹悠悠道:“她最不喜欢见到阳光,最喜欢的就是雨声,在雨声中她画出的图画,真是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她抚的琴,雨声中听来,更好像是天上传下来的,只可惜..只可惜我已有许久未听见了。”
顾冬晨道:“你三姐夫呢?”
慕容九妹道:“他也是武林中的绝顶才子,不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二十九岁时,便已成为两广武林的盟主。”
顾冬晨笑道:“如此郎才女貌,好不羡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