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的告诉她,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怎样,教她人活一世,心肠得硬,被欺负要反击,无论对方是谁,一切平心而定。
解决了碍眼的人和事,她才渐渐敞开了心扉。
我带她进入了自己的家,顾家。
父母多半调查过她,看出我的袒护,对她很好。
我跟她结婚那天,婚礼很隆重,那是我从未有过的家庭归属感,和一种从内到外的满足感。
原以为,能就此过上幸福的婚姻,跟最爱的人相守,生儿育女。
只是没有享受这种幸福多久,她出事了。
我赶到的时候,她刚好跳楼。
就差那么一点,看到她的时候,我心疼的快要崩溃,眼眶瞬间泛起猩红。
守在病房外面,我整个人都处于自责痛心的状态,扇着自己巴掌。
如果我不去参加酒局,回去的路上手机有电亦或者接个别人的手机打个电话给她,她就不会出事。
我没有想到,程冉会联合宋南安一起动我的人。
把我的话当成了一阵风,吹过倒是挺温顺,离开后又面目狰狞。
我亲手敲碎宋南安的腿,喂了药,让人毁了程冉的手和脸,把她们关在一块几天几夜。
即使这样,依旧不够解心头之恨。
看着容知暮日渐消瘦的那张脸,我又派了几个男的去整理程冉,不久后被送进了监狱。
敢这样对待我的人,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
我的吱吱醒了。
可她性子变了,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变得麻木呆滞。
她暂时性忘掉了那晚的事情,但因为刺激太大,她大脑反应有些缓慢。
尽管我一遍遍哄着她,她依旧没有安全感,只是对我的依赖备重。
我把公司的一切事务交给助理,照顾着她。
宋南安是宋家独生子,眼看着被折磨成这样,便不顾一切跟我撕破脸皮。
他们自然不是顾家的对手。
只是没想到他们耍阴的,弄来了容知暮跳楼摔在草坪上被拍的一些照片,上传到了网上。
尽管被爆的第一时间就被撤了下去。
还是被容知暮发现了。
她学新闻的,玩手机自然会经常在新闻热点之类的应用上刷新游荡。
她的记忆被深深唤醒,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口中一直念着她不干净了。
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后来,她说我出轨,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甚至还抢了别人的孩子跟我争辩。
她病了,病的很严重,哪怕我不相信,找遍世界级专家,依旧没有用。
清醒的时候,会强烈要求给我做饭,会勾着尾指带我去欣赏她养出的花,会让我带她去看日落,逛街,吃饭,看电影,骑马……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我心底越发的疼,却故作正常的跟她相处。
有时候不清醒,不认识我,会把我当成陌生人,又或者勾三搭四的渣男,空有长相的败类,编出一条条故事线。
哪怕我一次次解释,她睡一觉起来,依旧会忘。
有一天,她突然说,她已经好了,并且任由自己带她去医院。
在医生的测试下,没有发现问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顾御本想把她放在医院里,这样容易观察,可她坚持回家。
这次,她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过病症,因为没事做,每天高高兴兴的为自己下厨,整理衣服,打扫房间。
她还让我去上班,嫌弃我不赚钱。
但我不放心她,并没有去。
某天晚上,我刚要睡下,她挪着身体,挣着亮晶晶的乌瞳,勾引我……
她体力不支时,呢喃,“真想跟你有个孩子啊,应该会跟你一样好看。”
我低笑,“那我们生一个?”
她没有回答,只是在第二天,她越发的黏人。
程影和陆霆过来了。
程影跟容知暮的关系好,来看一看她。
陆霆跟我有些公事要说,我本想拒绝,吱吱非得让我谈,说什么整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管像什么样子。
程影偷笑的同时表示有她在。
我们去了书房谈事,快要结束时,听到了一声惊叫。
我心头一紧,想都没想冲了出去,看见了浴室里躺着的女人,手腕上的鲜血染红了纯净的水,整个人差点倒下。
那一才知道,她在骗我,她的病根本没好。
只是她想离开了,可我舍不得啊。
我的乖吱吱,怎么能丢下我离开。
我不信神佛,可曾经听她说,有一处寺庙很灵。
在她昏迷期间,我去了那座寺庙。
求佛祖,以寿为注,让她醒过来,此生顺遂。
确实很灵,她醒了。
但跟我相爱的吱吱,永远不见了。
纵使是这样,我也不介意。
我知道,她还在身边,就够了。
偶然,我在她的梳妆台抽屉里,看见了一张纸条。
“忘了我,顾御,我听了你这么多次的话,你也要听我的呀(>??)”
我久久不动,尝到了泪珠的味道,咸的。
我再也忍不住,压抑许久的心,放声痛哭。
床上的女人睁着眼望着我,一脸茫然。
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我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她的任性离去。
我将她安置在寺庙里。
那天,山间起了浓浓的大雾。
我跪上阶梯一步步往上爬,膝盖溢出了血也丝毫不在乎。
望着眼前金色的佛像,看向一旁驻守的苍老和尚,动了动惨白的唇。
“我以命为引,求她来时的路。”
世间无容知暮,也再无顾御——
生死悲欢,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