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安立刻将九九乘法表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中间一点停顿都没有。
云若初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钟景安,假若云记药铺出了问题,被人构陷害人性命,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云若初问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就没可能,如今云记才开张就被人找麻烦,说不准哪天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钟景安没料到云若初问问题跨度会这么大,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想了想之后回答:“首先,去请与两方之人都没有瓜葛的大夫过来确认病患是否真的死亡,确认之后,无论结果,再去报官。
这期间,可派人去收买患者家属、下人或者是邻居,尽量找到药渣验证,最好能够有人证。
其次,需好好观察亡者家属,是否露出破绽,以此作为突破口,循循诱之,使其说出真话。”
钟景安吐字清晰,条理清楚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云若初跟惊讶,这才短短一个月,这小子可比之前有想法多了。
孺子可教也!
不过,想法虽然是有了,一般流程也就是这样,但是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钟景安,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除了确认死亡,还要确认什么?
这期间可以按你说的去找这人的人际关系,可却不能以利诱之,这种事不是其他,若是对方将银钱交出来,反水,那么我们云记就是真冤枉,也要变成假冤枉。
最后这个点子很好,观察,但若是观察时那人演技很好,让你找不出半点破绽,你又觉得如何?”揪出钟景安的漏洞,云若初严肃以问。
蓉城的府尹是个贪财的,若是能够给得起银钱,那么不管什么案子,只要能让他抓住一丁点漏洞,他都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而且人家贪财还贪得很有原则,只认第一个去贿赂的人的账,后面的无论给多少钱都不会再相帮。
最鲜为人知的是两年多前,一农户去状告有钱人家大户,除了告状用的五文钱,然后又贿赂了五文钱。
只因那农户家比有钱人家先去,后来那有钱人家无论给多少钱,府尹都没有再要,当然,农户也确实是苦主。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张太守这些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蓉城府衙的案子,算是真假掺半,只要不是人命大案,张太守一般不会理会。
哪朝哪代都有贪官污吏,谁也不敢保证换一个来是不是会比现在这个更好,那便等着看上面有没有调动了。
因此,哪怕是没有出人命,也许人家比你早一步去贿赂,云记也得要惹得一身骚。
当然,有张太守在顶上,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可街头巷尾的会怎么传就不知道了。
有些东西,哪怕是假的,传得多了,也是要受影响的。
钟景安皱起眉头,低头想着云若初的话。
他如今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可按小姐说的,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能够解决。
而且他说的第二条确实不能成立,要是真的被人抓住把柄,说他们对人家利诱,有理也要变成没理了。
他偏头看看叶萧墨,想要让叶萧墨给他一些提示,可惜叶萧墨正专注地看着云若初,没看到他求助的小眼神。
不过,就算是看到了,叶萧墨也不会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