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允伸手去转她的身体。

因为他坐在左边，需要侧着身体去转白染的肩膀。

牵扯到伤口，确实有些疼。

裴延允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他抬手抬起白染的下颌：“怎么了？”

抬起白染的下颌的一瞬间，白染在哭。

很安静，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她似乎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从他认识白染以后就是这样。

裴延允看她在哭，被她揪着心脏一顿一顿的疼。

“怎么了？为什么哭？”

白染看向他，入目的五官，让她心动又难过。

“九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受。”

“你之前为什么要去湖里找我？为什么要带着我连夜会去？”

“如果我没有去找你，如果我没有带着你连夜会去，现在，我们都不会在这里。”裴延允擦干她的眼泪道。

“可是我难受，你每次都是这样，把我护在身后，可是我只能给你带来伤害，我每次都在怀疑，是不是改变了你的人生，你遇到我才会经历生死，才会痛苦。”

情绪容易被放大。

特别是心里难受的时候。

白染的情绪是真的控制不住，而这份控制不住的根本，是因为她爱他。

裴延允低笑：“我出事是为了你相逢，如果这一世没有我，你要怎么过？”

没有裴延允？她会怎么过？

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然后呢？

没有期待，没有惊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活下去，然后老死。

白染摇摇头：“我有些时候，觉得我特别不好。”

“你是最好的，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