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右没有说话,抿嘴沉默着。徐路易摇头啧啧了两声,十分同情的看着晨右,说道:“徐家的人得知消息的渠道是很广的,动作也很快。你虽然信心满满的,把人叫过来,调虎离山,再派人去把人家的老巢给搅了,不想让他掺这趟浑水?你可就错了,我可正希望他们进来搅和这趟浑水,让他越浑越好……”
晨右摇头,皱眉:“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这次的事情,无论是少了姜豫欢还是京墨,都办不成。徐家人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对突然靠近我的这两个人赶尽杀绝。你以为你认为的一个营的雇佣兵都听你一个人的话?你也太天真了吧,他们可是徐家养出来的走狗!”徐路易笑的十分的温和,但是表露出来的一切都让晨右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他怔怔的看着徐路易,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徐路易说:“你和徐家都低估了他们的实力,所以才会输的这般的一塌糊涂。若是有人活着,你就会知道,其实你派出的人和徐家派出的人都是一个团里面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杀掉姜豫欢极其手下的所有人。而你把他们赶出去的这个行动,刚好囊括其中,只是他的一个子集罢了。只是你不想他们死,但是徐家却不这么想。”
晨右摇头,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你到底要他,做什么?”
“做什么?”靠在窗台上的徐路易目光一历,阴冷的看着晨右:“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真心实意的效忠过我?包括你这个弟弟,你们俩……都是他的走狗,是不是?嗯?这些年,你们可曾有过一点点对我全心全意的做事?”
晨右笑道:“他吩咐的命令,就是衷心与你,我们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不忠之事。但是这次的事情,你不该把他扯进来。”
“我把他扯进来?”徐路易目光恢复一如既往的深沉,看着晨右一个劲的摇头:“晨右啊晨右,我是该说你愚蠢呢还是单纯呢?他明明是自己非要卷进来好吧。他以为醉生梦死对我有用……他想做什么,我一清二楚。巧的是,他做的事情,正是我想要完成的事情。”
晨右不知道醉生梦死,但是他明白姜豫欢,当即不再多说。跪着,不动弹,一边的晨左几次想要抬头看看,但是在徐路易的气势下面,他实在是不太敢抬头。
最后,徐路易也只说了一句出去,便到头就睡了,不再多说了。晨左仿佛是大劫挣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晨右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晨左皱眉看着晨右:“你不会还想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晨右摇头,晨左不放心,拉住了他的姐姐:“你要知道,现在是风口浪尖,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我想想。我们是异体同生,你受了伤,我也会受伤,同样的,你现在心里倾向者什么,我也下意识的能感觉到一些……姜先生要做什么,他从来都心里有数。你就不要再搀和了。”
晨右怔了怔,最后看着晨左脸上的那道疤,只能偃旗息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点头。
…………
此时,清河徐家,男人眉头骤的十分的深,他的身后摆放着各式的棺材,还有无数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尸体。他的身下,是一个血池,血池里面翻滚着血泡,相识沸腾的水一般,散发出的却是森森的寒气,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玩意。男人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语气甚是不悦。
“全军覆没了?”
地上的人,就是被晨右称作为瞎子的家伙,正跪在男人的面前,颤颤巍巍的解释道:“关键是他们太变态了,是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一个营的人给你派出去了,你给我说不是对方的对手?”那男人骤然起身,他身下的血池似乎翻滚的更加的剧烈了。
瞎子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那个男人一眼,只能赶紧把他所看到的所有事情都一一禀告了。其中,最浓墨重彩的就是关于姜宇的那部分。
“不怕子弹?”男人沉吟:“是僵尸吗?”
瞎子颤颤巍巍的小心解释:“不像,那是个人,很有理智,有逻辑思维。想来如果是僵尸的话,那么也是飞僵以上的……”
“飞僵以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身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似乎是刚想到的问题:“你刚才说,一个突然魔化的小孩?”
“是……”瞎子点头:“小人差点就被他发现了,幸亏我脚上功夫……”
“把他的资料给我找来……”男人很无趣的打断了瞎子的话,转身就走近了一个书架,书架似乎感应到了男人的靠近,从中间开始断开,露出了向下延伸的一个甬道。男人走进去之后,书架又自动的关了起来。
趴在地上的瞎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同时在心里把那个小孩来回翻滚的想了好多次,似乎没什么印象,颇有些痛苦的离开了。
而那个被瞎子念叨的魔化小孩,此时正窝在沙发拼成的床上面呼呼大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生背后感觉到了一阵阴风,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穿上的姜宇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姜豫欢挠了挠自己的脸,不知道念念叨叨了什么,又转身睡着了,而十七没有一点打了喷嚏的自觉,依旧谁的香甜。
姜宇有些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把自己砸在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为什么僵尸也要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