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吧,也不算是熟人。不过是见过一面,京墨一时间还认不出来是谁,只觉得……曾经见过。
周公瑾摇下车窗,京墨客气的笑着,看着突然出现的娃娃脸的男人,绞尽脑汁的想着:“你是刘……刘……”
“刘宁。”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娃娃脸男人眯眼笑了笑:“我记得你,那天在老师家里,我见过你。”
京墨不知道他说的老师,倒是记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你是……natrual杂志里面的那个年轻的博士!”
刘宁客气的摆了摆手:“还不是博士呢,回国也是为了考博的。跟着老师……”
京墨点头,很好奇的问:“您老师是……”
刘宁笑道:“你认识的,就是钟丽博士。上次见到过你们,只是你可能不记得了。”
京墨还真是不记得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直在一边做背景板的周公瑾哼哧哼哧的出声了,非常适当的舒缓了京墨感觉的尴尬,刘宁帮他们打开车门:“你们不是第一起在这里出事的车了。这边的路有点……调皮。”
京墨深有同感,周公瑾出来的时候差点踩上田埂里面的新鲜牛粪,车子陷入软泥里面,可怜的甲壳虫靠人力是不可能出来的了。
京墨摇头,很是同情的看着周公瑾:“你可真是一个非酋……”
周公瑾又想问,京墨伸手阻止道:“你别问非酋是什么,自己查去,别到时候被读者骂作者注水……”
周公瑾嘟囔道:“本来就是注水……”
刘宁看了看甲壳虫的情况,叹气到:“可能等吊车还要很久,你们要不要先去我那里坐着等等?”
周公瑾很是心疼的摸了摸甲壳虫的车头,很是不舍得走了。京墨觉得丢脸,拉着周公瑾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给拽秃了。
刘宁的小诊所就在这个马路的旁边,看到诊所这两个字的时候,京墨非常敏锐的注意了。周公瑾看了京墨一眼,京墨摇了摇头,纪晓岚给的资料里面并没有这个地方的信息。
刘宁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京墨没忍住的问道:“不知道刘先生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开了一个诊所啊,这么低调的吗?”
刘宁没有犹豫的说道:“爸爸留下来的,我也不想去大医院,就子承父业了。本来现在最重要的也是学业,没什么时间高调。”
刘宁放好了托盘,问道:“需要茶叶吗?”
两人连忙摆手,那种了苦了吧唧的东西,他们是无福消受了。京墨两千年前倒是喜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忍受不了了。
刘宁也不坚持,就给自己加了一点普洱茶。坐在了京墨和周公瑾的对面。
京墨喝了两口水,左看右看,最后问道:“不知道刘先生这个诊所有没有包括整容服务……”
夏日午后的乡间田埂飘浮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泥土芬芳,这种芬芳里面掺杂着一点作物的清新。小诊所里面十分的清凉,这种氛围下面,京墨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周公瑾却觉得尴尬得感官都敏锐了,之前的种种感受都十分清晰的浮现出来,他看着刘宁,等着他的回答。
刘宁伸手指了指自己诊所的情况,很无奈道:“你看这种条件能做整容手术吗?怕就是取一个阑尾这种条件都不允许。我怎么可能还能搞出一个整容服务来?”
京墨点头,很理解的笑了笑。尴尬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散干净,京墨又突然问道:“不是还可以无证举办吗?呵呵,现在似乎有很多这种诊所,鱼龙混杂的,非常危险。”
这句本来是开玩笑的话,又让气氛有些紧张了起来。所以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放京墨这里,那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周公瑾心里是拒绝的,本来完全不用把气氛搞得这么箭拔弩张,他们可以暗中取证,暗中调查,这么直接的问,意思不就是在直接说:啊——我们已经怀疑你了,你赶紧吧狐狸尾巴藏起来哦~
他十分有理由相信,京墨现在可能是脑子秀逗了。
但是京墨现在脑子清楚的很。刘宁笑得没有任何的破绽,他很喜欢笑,这种笑面虎,根本不能从他的笑容下面探查到任何的情绪。
刘宁很无奈的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很有责任感,很有正义感的人,但是说实话,我是一个很遵纪守法的公民,不会做这种……怎么说,丧尽天良的事情。”
京墨挑眉,很赞同的说道:“的确是一件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刘宁但笑不语,京墨又说:“不知道刘先生有没有听过碧血匕首的故事?”
刘宁的笑意明显有那么一瞬间淡了许多,他用茶杯掩饰着喝了两口茶,但是京墨不休的盯着他,也被发现了端倪。
刘宁迟迟没有回答,京墨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刘宁回过神来,挑唇笑了笑:“没听过,是哪本玄幻小说里的武器吗?”
京墨靠在椅背,眯眼看着刘宁,良久才缓缓的摇头:“不,并不是,那是真实存在的一件……凶器。”
刘宁有迟疑那么半分钟,才开口道:“凶器啊……没道理叫这种奇怪的名字啊。”
周公瑾也奇怪,他都没有听过警局还有这种凶器的。但是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拆京墨的台。之前拆京墨台的那个蠢货,他的坟头草已经两尺高了。
京墨开玩笑似的摆了摆手,说道:“我就是觉得刘先生见多识广,可能会知道很多。没有别的意思,不要误会了……”
刘宁喝了一口茶,笑得都有些勉强。就连周公瑾都能理解刘宁现在的心情,怕是没有见过京墨这么不要脸的人吧……
外面传来了金属撞击的轰鸣声,京墨探出头看了看,朝刘宁笑了笑:“吊车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呵呵,谢谢了刘先生的款待了。”
刘宁起身送行:“有空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