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过一家布行,突然驻足不动,似乎在思考,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师弟,你看什么呢?”
温铭从背后飘过来,鬼气森森的盯着他,也不吭声。
楚砚心虚的瞥他一眼,“你干嘛?”同时又做贼似的回头扫了一圈,问道:“师姐跟乌日塔呢?”
“那边买东西呢。”虞归晚说,“乌日塔要吃糖葫芦。”
“就知道吃。”楚砚说剜了他一眼,“你俩怎么鬼鬼祟祟的?”
虞归晚和温铭对视一眼,而后把目光齐齐对准了楚砚。
楚砚被盯的头皮直发麻,半晌,温铭动了动唇,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一样,旁击侧敲道:“怎么舍得把你的宝贝打发出去了?”
心里有鬼听什么都心虚,楚大少爷下意识的想反驳一句“宝贝个鬼”,还没开口,又觉得这太刻意了,不打自招,然而抬眼对上两位师兄热切的眼神,又觉得他俩指定是故意的,烦躁道:“想说什么,快点说。”
温铭给虞归晚递了个眼色,虞归晚开口道:“师弟,你……”
“算了。”楚砚突然又打断他,沉思了一会,说道:“你俩还是别说了,我有分寸……毕竟活了这么些年。”
虞归晚:“那你的分寸是什么?你想怎么办?”
楚砚愣了一会。
虞归晚说:“剑修一路多坎坷,越往上越像是走在悬崖边,你心魔已生,日后怎么办?”
楚砚被说的满腔酸涩,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不在意挥手道:“我俗人一个,少不得有点朝三暮四的毛病,放心,过个几年就不念了。”
温铭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连自己都骗,三五年就能忘的,如何称作心魔。”
楚砚瞪他,俩人一起沉默起来,片刻,温铭道:“小师妹之前说堵不如疏,有几分道理,不如……”
“不行。”楚砚想也不想就打断他,脸色难看的不行,“别说了。”
温铭气道:“师弟!”
半晌,他无力道:“心魔日益增长,我看你怎么办。”
“我要是死了,你俩别想我。”楚砚把手抄在脑后,闭眼感受了片刻阳光,“下辈子投胎我就当个讨饭的,高兴了去街上要两个铜板,打壶烧酒,不高兴了就蒙头大睡,无忧无愁。”
两个人被师弟这番远大志向震惊的说不出话。
楚砚回头看他俩一眼,自顾自的哼了起了小调:“疾似梭,我说光阴两样过,日繁华人羡我,一年一度易蹉跎。可怜今日我无钱,一时一刻如长年。我也曾轻裘肥马载高轩,指麾万众驱山前。一声围合魑魅惊……”
哼到这里,他突然又想到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许半个月也洗不上一次澡,大少爷立马后悔了。
他停了下来道:“算了,还是不当讨饭的了。”
温铭翻了个白眼,还要再说,就见那边楚砚的脸色猛然间变的煞白,活像见了鬼,他问:“怎么了?”
楚砚仰起脸,颤抖道:“,我,我给师妹的傀儡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