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乱吗?”那问话的中年人继续问着,“听说招讨军已经南下了,可是到了泉州了?”
“三日前就已经到了!”
“那大哥可见到乱成了什么样子了?”
“我们早一日出门,后来听说城门都关闭了,招讨军正一个一个的严查进出城门的人。还有那些大海商,听说都被请到衙门去了,衙门让交钱赎人!”
“交钱赎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世道?”
“那就不清楚了!”祝鸿升四下看了看,见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并无异常,这才稍稍的放低声音说道:“有人说,安的罪名是私通叛党!不能再多说了,我的馒头装好了,该走了!”
祝鸿升当然还是有些小心的,祸从口出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他给了银子,抱起了包好的馒头,就出了茶寮,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而去。
沈少奕却是皱眉,因为他正准备离开,却发现方才与祝鸿升说话的那个中年人也站了起来,与他同桌的两个人也跟上去,竟是快步在追赶着马车。
果然是祸从口出啊!
沈少奕看见那三个汉子的身手,虽然没有带着兵刃,但明显不是普通人,恐怕是想要对祝青一家不利了。遇见了这种事,他哪里会就这样离开,无论如何,都是要解救祝青一家的。
他出了茶寮,先是慢慢的走着,等到拐了弯,当即大步流星,向前赶去。很快的,他就见到了那三个汉子,已经追到离马车不远了。马车的速度不快,想必一来是祝青年纪大了,二来却是马车上有女眷小孩,不敢太快。
沈少奕赶到的时候,那三个汉子已经在山道上逼停了马车了,祝鸿升与葛三春慌忙下车,正要理论,那方才与祝鸿升攀谈的汉子,已经直接一拳头抡了过来。
沈少奕见那人来拳势大力沉,而且是直接向着祝鸿升的太阳穴而去,这一下若是被击中了,便是非死即残。只是,他却已经来不及阻拦了,心下一动,只得向着地上的一块石子踢了过去。
吵吵嚷嚷的声音中,那汉子的拳头已经离祝鸿升的太阳穴不到半尺了,突然听得咻的一声,那汉子一声惨叫,手臂顿时垂了下去,连动都动不了了,手臂的臂弯处,衣服竟然破损了,有鲜血不断的流出来。
众人都是惊呆,转头望去,却见一个披着雨披,脸色颓黑的汉子,正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