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山路的斜坡上,那坐在马上,金枪横在马鞍上的,应该就是杨业了。耶律斜轸勒住了马缰,斜着眼看着杨业,倒也身材高大,威风凛凛,不负北汉第一名将的称号。身后的骑兵缓缓停下,耶律斜轸独自策马上前,到了离杨业有三丈远处,这才勒住了马缰,他早看出来了,杨业这是以逸待劳,而且有些居高临下,冒然的冲上去,没准就要先吃个暗亏了。
“前方来将,报上名来!”
“某乃大宋禁军副都指挥使杨业是也!这位莫非就是耶律斜轸将军?”
“正是某人!”耶律斜轸扬了扬手中的狼牙棒,“久闻杨将军骁勇善战,可敢下来与某人大战一场?”
“有何不敢!”杨业缓缓策马,坡下正好是一块四五丈方圆的平地,中间是路,两边都是杂草,倒是个对战的好地方。
耶律斜轸拨转马头,转身走了两三丈远,让出了一片空地,身后马蹄声响,杨业已经下了斜坡,勒马站定,手上斜斜握住了金枪的枪杆,枪尖朝后,带着微笑看着耶律斜轸。等到耶律斜轸转过身来,不禁一愣,“杨将军为何发笑?”
“心情好而已!”其实,杨业是看见耶律斜轸的那身盔甲,可能是因为出门急了,没整理好,下摆还歪着。
“心情好?取笑某吧!”
耶律斜轸气不打一处来,一夹马腹,呀呀叫着,已是扬起了手中的狼牙棒,向着杨业冲去。他手中的狼牙棒光是一个棒头就有二三十斤,比起杨业手中的金枪却是要重了许多,扬起时,呼呼风响,声势倒是吓人。
杨业一看就知道,耶律斜轸必然是一员臂力惊人的猛将,只是看这个样子,应该还是上的战场少了,经验欠缺,战场上对战,连声招呼都是不打,就猛的往前冲,确实是有些鲁莽了。
杨业是沙场宿将,一眼就看出来耶律斜轸的优劣点了,知道他臂力惊人,自然不会与他硬碰硬了,当即右手扬起了金枪,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却是朝着斜刺里冲去。
两匹战马错身而过,叮的一声,杨业的金枪已经碰上了耶律斜轸的狼牙棒了。这一下,杨业有心试一下耶律斜轸的真实本事,也是用上了七八分力,金枪一触即收,感觉手臂竟是有些酸麻。
这耶律斜轸臂力果然惊人,倒是个劲敌啊!
杨业心中暗自想着,两马已经错身而过了,前冲几步,他勒住了马缰,拨转马头,再次面对着耶律斜轸。耶律斜轸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寒芒,这金强无敌杨业,果然名不虚传,自己的臂力在同僚中堪称第一,手中的狼牙棒又比杨业的金枪要重上许多,这第一回合,竟然没有占到丝毫的上风。
他自然不知道,单论臂力,杨业还是落了下风的了,只是这一下碰撞,杨业虽然有心试探,但还是用了巧劲,一触即收,依然感到手臂酸麻,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