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匹马驰入林中,泰山五雄上前拉住马头,恭声叫了声“父亲”。
马背上一身穿丝绸长袍的老者双手拍在马背上,整个人飘然飞起,轻功不错,来到萧峰面前,向其拱手道:“乔帮主,单正不请自来,打扰了。”
“若知单老前辈大驾光临,早该远迎才是。”
看着单正红光满面,神情谦和,根本不似江湖中传闻的那样,铁血无情,当即抱拳还礼。
那赵钱孙突然怪声道:“好哇!原来铁面判官到来,就该远迎,那我‘铁屁股判官’到来,你就不该远迎了。”
在场的人听到“铁屁股判官”这古怪的绰号,无不哈哈大笑。
就连阿朱也露出了笑容,只是这面具挡住了她的笑颜嫣然。
当然在场的人也都知道这骑驴客这话的含义。
而泰山五雄因为家教甚严,单正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出声。
单正没有理会赵钱孙的戏辱,朗声道:“请马夫人出来叙话!”
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壮硕的大汉抬着轿子,健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帘。
轿中缓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少妇。
那少妇低下了头,向萧峰盈盈一拜,说道:“未亡人马门康氏,参见帮主。”
萧峰连忙还礼,道:“嫂嫂,有礼了!”
这赵钱孙完全就是个搅屎棍,本来非常严肃的场合,他这么一搞,之间变成了喜剧现场,不少人都乐呵了起来。
那徐长老咳嗽一声,说道:“泰山单兄父子,太行山谭氏夫妇,以及这位赵兄弟,今日各位惠然驾临,敝帮全帮上下均感光宠。”随后又对康敏说道:“马夫人,你来从头说起罢。”
那康敏一直垂手低头,站在一旁,背对着众人,听到徐长老说话,这才缓缓回过身来,低声说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能自怨命苦,更悲伤先夫并未遗下一男半女,接续马氏香火……”她的声音虽低,胆怯清脆如那黄鹂鸣叫,一个字一个字的都传入众人耳中,甚是动听。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中略带呜咽声,双肩微微抖动。
杏林里面的英豪,心中均感难过。
只听康敏续说道:“小女子殓葬先夫后,在检点他的遗物时,在他收藏拳经里面,寻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遗书,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康敏说到这儿,林中一片肃静,当真是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瞧见先夫写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便要去求见帮主,呈上遗书,幸好帮主率同诸位长老,到江南为先夫报仇,亏得如此,这才没能见到此信。”
众人听她语气有些异样,纷纷朝着萧峰望去。
“觉得她可怜吗?”史经韬问道。
“这么年轻就成为寡妇了,还不可怜吗?”阿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是吗。”史经韬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阿朱此女蕙质兰心,自然是瞧明白史经韬脸上的笑意是何意思。
阿朱好奇的问道:“公子,你不会觉得这个女子在说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