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主,蛛王姐姐,墨长老在山下问清了青竹林的方向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好像有什么要紧事一样。”白雪走进洞府,对白若离和春三娘道。
“青竹林,他去那地方干什么?”白若离疑惑。
“怪不得他刚才问我,青蛇王是不是养了一头千年竹叶青,他去青竹林,应该就是和这有关吧!”春三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竹叶青?”白若离猛然一惊,失声道:“蛇涎膏?”
“蛇涎膏?那不是青蛇王那婆娘的珍宝吗?夜阳是去找那东西!遭了,那婆娘可是中阶妖王,还脾气暴躁,我都不敢招惹,那小子有大麻烦了!”春三娘一想起来,顿时头皮发麻。
“怎么办?师姐,你快去救救他,他不然会死的。”白若离花颜失色,脸上闪过慌乱,跌跌撞撞的要冲出洞房:“不行,我要去找他。”
“洞主,你冷静一点。”白灵白灵珊珊急忙拦住她,可是白若离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差点把她们掀飞!
“回来,你现在的样子,去了只能是他的累赘。”春三娘一声厉喝,拉回了她,头疼道:“我怎么遇上了你们这两人,好了,我去找他,希望能在他到达青竹林之前,把他给拦下来。”
“师姐,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他,我……”白若琳语无伦次,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她,此时成了一个泪人,一枝梨花春带雨。
“真是的,好了,我保证,但你也不能有什么事,要是我把他带回来,你再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怪师姐不客气了。”春三娘不敢耽搁,立即就下了山,向夜阳追去。
白若离泪如雨下,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修为,什么白骨洞,都见鬼去吧!重要的只有那一人,墨劫,你一定要回来!
每天天还没亮,白若离就在山门等待,夜半三更才被白灵硬拉着回去,可是一连十余天,就连人影都没见到,什么消息也没传回来。
她心急如焚,忐忑不安,生怕夜阳出了什么事,可是却又无计可施,每一分一秒的等待,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可她还在等。
一直等到春三娘离开后半个月,噩耗来了,远处烟尘四起,一匹快马火急火燎的从远方飞奔而来,停在乱葬山下,马上掉落下一个人。
这人不是夜阳,而是春三娘,此时的春三娘身受重伤,气息虚浮,昏迷不醒,多日的沙尘在俏脸上留下一层灰,失去了色彩。
白若璃大惊失色,急忙将她带上了山,召集十几长老一齐治疗三天三夜,才脱离了危险。
“不会的,墨劫一定不会有事的,也许师姐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许墨劫就在回来的路上,也许……”
洞府的凉亭中,白若离尝试用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来维持那一缕渺茫到了可怜的希望,可是到最后,她连自己都难以相信,无力地趴在石桌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水池中的荷花水仙正生机勃勃地开发,此时却失去了美丽光泽,路旁的茉莉散发出阵阵清香,闻起来却也让人索然无味,整个白骨洞,都沉寂在了压抑中……
从这天起,白若离每天除了到山下等待之外,又多了一件事,去查看春三娘的状态,期盼着她早日醒来,再亲口告诉她墨劫没有事。
尽管这希望很渺茫,她也还是不肯放弃,从黎明到正午,从黄昏到深夜,日复一日,只想看见想的那个人。
半个月后,春三娘苏醒,告诉了白若璃消息,可惜却并不是她想要的。
“墨劫跑得太快,我没追上,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和蛇王打了起来,青竹林封锁,我强闯了进去,却被青蛇王打得重伤昏迷,醒来的时候,就到这里了,墨劫,他可能已经……”
最后一丝希望也化作了泡影,消失的无影无踪,白若离双眼顿时失去了色彩,世界似乎一瞬间变得空空荡荡,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人已经离自己远去……
春三娘白灵她们说的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也不想听了,她迟缓地迈着脚步,一步一步往洞外走去。
今夜十五,月圆,星疏,淡淡的月光,伴着丝丝寒气,凄凉,冷清,就像在荒漠边缘的客栈里一样,从来没变过,可惜,物是,人却不在了。
她耳边回响起夜阳的声音,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眼前浮现夜阳的身影,使坏的样子,欢笑的样子,冷漠的样子,生气的样子……
这些曾经都离得她那么近,她却从来不屑一顾,现在却化为了泡影,触不可及了……
“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能明白当初的珍贵吗?”心都碎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白若离凄凉的自嘲,闭上了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手中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往心上猛的刺去。
“噗嗤!”匕首划破血肉,鲜血溅起,滴在她的苍白的俏脸上:“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吗?”
“你傻啊你,你插的是我,你当然不会痛啊!”一道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吸冷气的压抑惨叫:“嘶……我,痛死了,你发什么疯了,我一来就给我一刀!”
白若离睁开眼,一个白发青年正龇牙咧嘴地把肩膀上插着的匕首抽出,她眼中突然有了色彩,一把抱住身前的青年,垫起脚,便朝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唔……”夜阳被这‘突然袭击’搞得大脑短路,唇上传来的柔软几乎让他迷醉其中,然而这种享受不久,伊人又把头埋在他胸膛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喂喂,你怎么回事?哭好了吗?要哭也先让我把伤口包扎好,行不行?”夜阳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先是不由分说插了自己一刀,接着又直接亲了起来,现在还死死地抱着嚎啕大哭,这就是人说的,打了一巴掌,还给一个甜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