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察觉到隐烨的异常,血昊顿时焦急万分,现在还没离开危险地带,他虽然修为不错,但也才超越圣境,要是被敌人发现,仅凭他一人,怎么可能活着离开血灵山脉?
血昊狂傲却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能耐,这路上看似是以他为主,但出谋划策的都是隐烨,其修为与手段远不是他所能比拟,他空有抱负,却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江湖经验低得可怜,而今还没真正走出血灵山脉,离血宗的势力范围尚远,要是隐烨出了什么意外,那可真不能想象。
“没事,别大惊小怪,我调息片刻就行。”隐烨强忍着剧痛,声音嘶哑地道,催促血昊继续前进,说着,他从储物扳指里取出一个玉瓶,颤巍巍地抖出一枚丹药,张口服下。
丹药通体雪白,散发出莹莹光泽,丹香凝而不散,一看就不是凡物,丹药入口即化,药效溢向四肢百骸,喉咙中顿时升起一股清凉之意,这股清凉侵入心脾,涌向周天,最后汇聚于灵台。
濒临破碎的意识海受到影响,崩塌的聚变缓缓平息,脑中的灼热稍减,隐烨这才好受得多,眉宇之间松了几分。血昊惊异于丹药的神奇药效,但也知道不是询问的时刻,两人继续跟着人流狂奔。
二十万人有十五万左右冲到了这里,其余的一部分被拦截,一部分意识恢复了清明,没有跟着前行,而到这里的人,眼中的血丝也消散了大半,被隐烨左右的意识也正在迅速恢复。
所幸,前方是一片广阔的山林,只要进入这片原始丛林,借着树木和野兽的遮蔽逃窜,前路便暂时无虞,也不用这些人做掩护,隐烨和血昊的脸色都露出了死里逃生的欣喜,可就在这个时候,后方的人群中却突然传来惊叫:“血无极来了!”
两人心头猛地一跳,隐烨只是停顿了一瞬,便迅速察觉到不对劲,正要出言提醒身旁的血昊,血昊却已下意识地转过头去,隐烨瞬间面如死灰:“完了!”
……
血灵城半空,夜阳夹在两人中间,被托浮着腾云驾雾,光一般的掠过一个个街道,李命常挑选的护卫队里,除了张三李四,就数这两人修为最高,可比拟地妖国长老人物,此事带着夜阳疾行,四周的建筑都仿佛被撕扯得模糊不清,这是速度快到极致的表现。
三人正向着左城门全速前进,按理说不消片刻就可抵达,可夜阳的俊俏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反而紧锁着眉头,准确地来说,从看见乌堮一个人在牡丹阁出现,他的脸色就变得很差,一直阴沉似水,本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现在倒像个患了抑郁症的病秧子,见了谁都像是欠了他几百万妖晶!
大意了,还是大意了!算来算去,夜殿下都是棋差一步,此时的心里满是愤懑,怨恨敌人的奸诈狡猾,更怨恨自己的
狂妄自大、粗心大意。
无论是流落在北封界的那段时间,还是后来回到妖界,重归地妖国的这些日子,夜阳总是在尽心尽力地谋划着一切,步步为营,下好每一步棋。一次次的濒临险境,他都总是能凭借自己的算计,到最后反败为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夜阳习惯了主宰一切、操控一切的感觉,靠自己的智慧,或者说是狡诈,布局画子,置之死地而后生,运筹帷幄,化险为夷,决胜于千里之外。
夜阳喜欢使用自己的诡诈,善于运用自己的谋划,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他小时候生活在竞争残酷的魔界,除了姐弟妹和二叔,周围都是些极度危险的人物,坑蒙拐骗层出不穷,有时候还被混蛋二叔变着法地捉弄,他气愤之余,也会想方设法地报复回去。
可那毕竟还是自家的地盘,里边的再怎么斗也是自己人,下手留有余地。玄界则截然不同,在那段历练的日子里,夜阳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
当时的他还算机灵,但身处险恶的江湖,最不乏的就是老谋深算的敌人,在那些老江湖眼里,他纯洁的就像只小白兔,好几次都因为年少气盛而让自己濒临险境,而在这样的环境里,算计就逐渐成为了常态。
这么多年来摸爬滚打,夜阳的心智以骇人听闻的速度成长,人人都说他大智近妖,没有办法,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修为都太弱小,明的不行,就只能来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