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极轻咦,从房中退了出来,目光转向青衫男子,抱拳行了个平辈礼,问道:“这位先生是?”
青衫男子回礼,笑着开口:“先生不敢当,鄙人书自在,大将军若不嫌弃,可以称在下一声书贤弟。”
“也好,那书贤弟,你既然与夜小子相识,布下了这清心安魂的奇阵,那必然已知晓他此时的状况,还请见教一番,愚兄实在是看不出。”血无极大将军也没有客气,很顺口地用上了“愚兄”。
“无极大哥又何必故意问我,你不是也猜出了吗?夜少阳这的的确确是中了孽障,也就是世人口中所谓的‘心魔’。”书自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然道。
血无极也坐下,打开寒玉盒子,扫了眼里边的血灵圣矿,径直将其收起,点头道:“理是这么个理,可这心魔从何而起,总该有个来处吧?孽障通常是我等突破境界时才生,但他修为低下,又身在血灵城,是从哪里染起的心魔,这之前也就见了那只小鳄鱼,以他的
资历,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心魔心魔,由心而起,不一定是外界的刺激,也有可能是心境的破绽,当然也需要一点外界的关系,他想走谋圣的路,工于心计步步计较,很久没有经历过挫折,而这次在血灵城却让他阴沟里翻船,被那叫隐烨的暗算了一顿,结果可想而知。”书先生唉声叹气,很是惋惜。
“这么说很严重?不就是被算计了吗?也不至于就生了孽障吧?”血无极不解。
“无极兄是武夫,不是谋圣,自然体会不到这种心结,这样来说吧,有一个剑客百战百胜,一天与人比剑,他剑术精妙绝伦,处处压着对方,可是眼看着胜利,对方却突然一个普普通通的直刺,破掉了他引以为傲的剑招,让他一败涂地。”
“于是那剑客受到打击,剑心受创,日后与人比剑时畏手畏脚,总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出手,到处都是破绽,从此一蹶不振。”血无极顺着他的话推下去,眼中越来越凝重,最后深吸一口气,道:“果真是可怕!”
书自在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笑容,继续道:“不同的是,剑客还需要与人对战,而谋圣却可以直接省略,在脑海中直接就可以推下去,越走越远,直到把自己推进一个死胡同,成为那个一败涂地的剑客。”
“你的意思是这小子现在就在这个死胡同里边了?”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夜少阳喜欢兵行险招,留下的破绽也多,一个个地推过去,至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书先生快速掐着指头,盘算道:“两天零七个时辰!”
“要是真进了死胡同会怎么样?”
“要么破后而立,涅槃重生,要么意识海崩毁,变成傻子白痴。”
血无极冷汗直流,立即起身:“不行,我得弄醒他,要是在我这里变成白痴,夜狼皇还不找我拼命?”
“算了吧!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开始往死胡同里推,你能弄醒他一次,还能一直守着他不睡觉不成?”书自在摇摇头。
“书贤弟如此博学多才,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你既然与这小子有交情,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白痴,见死不救吧?”
“我的办法已经用了,诺,那清心安魂的天宁阵不就是,至于其他的,我也爱莫能助,孽障这种东西,旁人的帮助有限,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书自在说着口渴,又倒了杯茶喝下,啧啧称赞:“好茶!”
“嘶……”血无极脸色发黑,在门前走来走去,犹豫着要不要把夜阳弄醒,书自在却悠哉悠哉,又喝了杯茶,嬉笑道:“鄙人也不想夜少阳变成白痴,毕竟他还欠着我几百万枚妖晶,可事已至此,在焦急也没用,倒不如顺其自然!”
听见这话,其他人也不由得脸色发黑,血无极强忍住动手打人的冲动,又坐了下来,对视了半天,接过他递来的茶喝下,道:“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