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却依旧盯着沙副将,目光盯得他心头发毛,夜阳转过了这话题,又继续问道:“风跃桁将军尸骨无存,魂飞魄散,连身上的通讯玉简也丢了,此事你如何看?”
沙副将闻言,脸上的悲愤之色更甚,咬牙切齿地道:“将军忠肝义胆,体贤下士,是我辈楷良,奈何被神妖皇朝所害,属下心中恨呐!”
“哦?”夜阳的目光毫无波动,却又道:“风跃桁将军只剩下几段碎骨,明显死后还遭到了残酷的暴行,本殿下怀疑是有人故意毁尸灭迹,你觉得呢?”
“属下不敢胡乱猜测!”沙副将低下了脑
袋,心中猛地打鼓。
“若我非要你猜测呢?”
“风将军是前辈烈士,属下不敢胡乱猜测!”
“好吧!不猜就不猜,若是知道与风将军之死与谁有关,你会怎么做?”
“剥其皮,食其肉,饮其血,抽其筋,碎其骨,灭其魂,屠其族,有关之人,属下不惜万死以诛之!”沙副将猛然抬起头,眼中凶光暴露。
猎牙众人也被他这席铁骨铮铮的感染,纷纷感同身受,决心要为战死的几万同胞报仇雪恨,可在这群情激奋的时刻,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却淡淡响起。
“你发誓?”
“嗯?”众人心中的热血渐渐平息,沙副将也满脸不解地望过来。
夜阳继续开口,一字一句地道:“你发誓!用血脉起誓!向大道发誓!沙族长!你不敢吗?”
这声音敲在每个人的心头上,普通人不明所以,猎牙高层却齐齐变了脸色,梁景山、梁秋明面露狐疑之色,梁秋谭等人震惊得睁大了双眼,丰修远目光微眯,不自觉地握紧了袖袍中的剑柄。
沙族长脸色唰一下煞白,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夜阳,几乎咆哮着出声:“你怀疑我!”
夜阳轻轻地笑了笑,语气平淡:“你错了,我正是相信你才让你发誓,我如果不相信哪个人,直接杀了就是,根本不会废话,你们这些年跟着我走南闯北,我一言不发直接灭族的事还做少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沙族长苍白的脸上瞬间毫无血色,一下瘫倒在地上,这番反应落在众人眼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流沙族的几个统领也在此时惊慌失措,梁秋明目光不善,梁景山却像心口堵了个大石头。
夜阳无视了众人,道:“我留着你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弄清除了你们流沙族之外,还有哪些人?”
“你也知道猎牙的规矩,一人背叛,全队同诛,而若是一族之主背叛,那么这一族的所有人,都得死!不仅自己要挂在耻辱柱上,女子沦为娼妓,男子成为人彘,不用我多说了吧?”
“念在你和流沙族在太皇山上踊跃奋战,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交出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以及你背后的主谋,我允许你辞掉族长的职务,你的族群可以离开赤蒙盆地,这件事,我可以做主!”
流沙族不知情的族人早已陷入恐慌,听见夜阳的话,纷纷向沙族长投来求助的目光,他脸色发青,目光灰暗,无助地看向夜阳,问道:“你保证?”
“我以血脉起誓,向大道发誓,保证让流沙族无辜的族人离开赤蒙盆地!”夜阳当即发下血誓。
“我……”沙族长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正准备开口妥协,一个人却从人群中窜了出去,凶威浩荡,一掌拍在沙族长头上,沙族长双眼怒睁,脑袋像西瓜一般啵地爆碎,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大胆!”其他人都被这变故震惊,可丰修远却及时反应过来,一声怒喝,手起剑出,刚击杀了沙族长的梁景盛不闪不避,直接被一剑封喉,体内的生机被尽数搅碎,也倒在了血泊里。
从梁景盛击杀沙族长,再到丰修远击杀梁景盛,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情,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两人都已身死道消,丰修远面带愧色地在夜阳前方抱拳行礼,开口:“属下情急心切,失手击杀了叛逆,甘愿辞去副军团长之职务,以做惩罚!”
梁景山、梁秋明双眼怒睁,猎牙众人面色骇然,夜阳深深地看了丰修远一眼,挥了挥手道:“准!”
……
最终,猎豹族参与此事的几人陆续服诛,流沙族的高层也无奈认罚,十几位长老强者悉数自绝,包括梁景盛和沙族长,名字和尸首都被挂在耻辱柱上,成了夜阳霸权的第二批牺牲品。
其他无辜之人,也网开一面,只是遭到了流放的惩罚,在半个月后离开了赤蒙盆地,只可惜几个月后又有一则消息在赤蒙城流传,说是这几万人离开赤蒙盆地后,被一伙残暴的盗匪盯上。
失去了高层强者的众人毫无还手之力,一部分人被直接残杀,一部分原属猎牙的人则被废掉了修为,砍断了手脚,有几分姿色的女族人都沦为那群盗匪发泄的工具,遭到惨无人道的蹂躏后,也悉数枭首。
消息传进赤蒙城,也只是流传了几天,便再没有掀起任何波动,明眼人都知道是谁下的手,可谁都不敢乱言,可惜自作聪明的人这次却猜错了,在莫名中背上黑锅的夜殿下站在山寨的高楼上,望着山寨外训练的猎牙部队,也没有说什么。
猎豹族、白羽狮族、啸风虎族、火云鹤族和暴熊族,几族在战场上不知陨落了多少人,这尸山血海的仇恨,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消除,夜阳保证过让那些人离开赤蒙盆地,至于其他人的仇恨,就不关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