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巨力,惊世的速度,把虚无的空间,都摩擦出了火花,隐约闻到一股糊味,附近的云雾蒸发干净,能看见黑暗妖王解体,在空中四分五裂。
夜阳轻轻落在河滩上,漠然伫立,一只手背在身上,手里倒提着黑煞长刀,刀尖回到了刀上,他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多处散发着黑烟,是伤口正被毒性腐蚀。
那模样看起来凄惨至极、衰弱至极,可没人会因此同情他、轻视他,顷刻之间,战势扭转,三位极限妖王接连伏诛,其中两位的实力接近至尊妖王。
漫天血肉纷纷扬扬,渲染了连绵的雨水,血雨又染红了地面,夜阳就静静站在那里,一个遍体鳞伤的中阶妖王,却让剩下的五个极限妖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风属妖王远远躲着,惊恐万分避之不及,水属妖王和木属妖王,藏在山林里气喘吁吁,陡坡上的冰属妖王和火属妖王,满脸凝重苍白之色,隐隐生出了退意。
只是望向远方凝而不散的云雾深处,心中的那点侥幸心理荡然无存,苍白如雪、布满疲惫的脸色,也渐渐被决然之色取代,纷纷怒吼着冲向夜阳。
他们需要时间来恢复不假,可夜阳也需要时间恢复,同样的时间里,他们最多恢复一成不到,夜阳就能恢复到全盛状态,到头来死的还是自己。
只有趁着他虚弱的时候,抓紧时间集合所有力量,才有机会重创他、乃至击杀他,弩箭寒芒如狂风暴雨,冰火之力交织出长龙,风属妖王身影爆闪,旋风呼啸。
所有妖王手段尽出,都拿出了看家本事,趁他病,要他命!夜阳亦是脸色凝重,妖元澎湃,规则汹涌,倒提着黑煞长刀,冲进了危险地带……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血花绽放,大风悲呼,那是风属妖王在风中爆碎,仅剩的妖元灌注手中弯刀,卷起密集的狂乱的刀风,临死前削下夜阳大片血肉。
冰火两位妖王面不改色,穿过风属妖王爆碎的身体,给他迎头痛击,携手将之轰退。夜阳喋血倒飞,冰火妖王穷追不舍,两支毒箭趁虚而入,射穿了他的肩膀。
剧烈的毒素侵蚀,瞬间封闭了经脉,即使夜阳及时镇压封锁,一只手臂已失去知觉,他脸色冷漠,放弃了治疗,单手持刀,迎难直上,杀向冰火妖王。
黑煞长刀脱手而出,纠缠迎面而来的弩箭,夜阳破罡拳九式全出,三百象的狂暴巨力,撕开两位妖王的联手,他伸出手,黑煞长刀再次归来。
锐利的刀尖脱离刀身,射向了冰属妖王,夜阳持刀砍向火属妖王,火属妖王大惊失色,压榨妖元,施展烈焰防御屏障,灼热的火浪滚滚而来。
锋利的黑煞长刀一划而过,烈焰屏障分成了两半,火属妖王呆在当场,身体僵硬,目光呆滞,眉心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红线越来越粗,越来越长,蔓延到了腹下。
“哗啦!”火属妖王整个人也分成了两半,从正中间裂开,脑花、内脏、肠子……哗啦啦留了满地,刺激的血腥味无比浓重,令人不禁想要呕吐。
夜阳浑身遍布焦斑,看不出具体的面孔,只剩模糊的人形,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像个只会战斗的机器,凶威浩荡,转身又冲向了冰属妖王。
当初五个妖王与夜阳相斗,结果也没能把他怎么样,何况如今只剩孤零零一个,火属妖王已死,冰属妖王独木难支,求生意志虽很强,战斗意志却薄弱。
她料定自己没有活命的希望,出手随意、毫无章法,更像是撒泼似的泄愤,处处都是破绽,水木两妖王的偷袭帮助有限,很快就被夜阳从半身腰斩。
黑煞长刀刀刃黝黑发亮,万人刀下斩,丝血不沾身,像它的主人一样冷酷残忍,时时泛着寒意,那道遍体鳞伤的身影,从河滩跳上了陡坡,从陡坡来到山林前。
眼前的茂密丛林,安静坐落在山崖间,夜阳对它并不陌生,被八位妖王围攻的时候,他就几次三番闯进丛林,意图击杀潜伏的两位妖王,次次无功而返。
木属妖王的隐藏力量,确实让他很是头疼,没有魂魄感知的帮助,他也很难从林子里,把两个妖王揪出来,但现在不一样了,没有其他人干扰,他有的是办法收拾。
峡谷山涧里的植被不多,多是陡峭险峻的崖壁,山林范围只有里许方圆,夜阳十个呼吸就能穿过,但他这次只站在林外,没有进入山林的打算。
圣莲规则在他手中旋转绽放,似有如无的梵音轻声呢喃,大成境界的烈焰规则分化,从转动的莲花独立出来,化作汹涌澎湃的滔滔烈焰,迅速包围了这片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