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凌水韵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拒绝，可奇怪的是，她张了张嘴，好半天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你愿意成为我吗？”水玲珑不依不饶。

这一次，她的声音似乎更近了，不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而仿佛就是在凌水韵耳边说的，无形之中给凌水韵带来了更为强烈的压迫之感。

之前江鸿也听到了水玲珑的话，只是他还要想办法牵制玥玥，再加上这种事情本就应该由凌水韵自己来解决，因此他也就没有多管。

如今，时间慢了下来，玥玥那边暂时反倒不需要太在意，因此他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帮忙应对。

眼看着凌水韵一直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来，江鸿再也忍不住了，连忙神识延伸开来，用他原本的声音帮凌水韵回答道：“不愿意！”

“……”

凌水韵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神情有些复杂。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就是你，你就是凌水韵，凌水韵是不需要变成水玲珑的，自从凌水韵出生的那一刻起，水玲珑就没必要存在了。”

“所以……把凌水韵剩下的那部分神魂交出来！”

前一句话是对凌水韵说的，后一句话则是对水玲珑说的。

江鸿不管自己的身份是否会暴露，也不管水玲珑身为一个死人是否能听懂他说的话，反正他的态度摆在这里。

就算凌水韵愿意，愿意成为水玲珑，江鸿也是不会同意的，他只认可现在的凌水韵，不会认可变成水玲珑的凌水韵，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凌水韵变成水玲珑。

水玲珑若是配合，乖乖将凌水韵缺失的那部分神魂就好，若是不愿意配合，那就别怪他将水玲珑的尸体交给在凌府等着的那只女鬼。

这种事情，江鸿绝对做得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江鸿的气势震住了，水玲珑竟没有再说什么。

凌水韵则是愣了愣，心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无形的枷锁自动脱落。

她咬了咬牙，有些艰难但异常肯定地说道：“他说得对，我不愿意！”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我就是我，我就是凌水韵，也只能是凌水韵，并不需要变成水玲珑，也不想变成水玲珑。”

“所以……将剩下的那部分神魂交给我吧，我虽然无法成为你，但至少不会把你交给那些阴鬼界的鬼怪，不会让你再被镇压在阴曹地府之中，将来若是有机会，甚至帮你报仇也不是不可能。”

一番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的，以至于说完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差点瘫软下来。

水玲珑真的不再说什么了，就只是看着凌水韵，仿佛在确认凌水韵的话是否可信。

凌水韵也不怕被盯着，反而与水玲珑对视，似在等待着水玲珑自己做最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