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没有说下去，但正是这样，一瞬间，莫亚提脑中走马观花一样的闪过了和池泽优子从认识到现在的画面。

很久很久以后，莫亚提轻声道:“不知道。”

他对宫野志保只是偶然遇见，偶然有了好感。这种好感没有到爱，这种好感很普遍，普遍到他随便去一个地方，随便用眼睛在人群里扫视一下，都能找出几个有好感的女人。

面对这种他有好感的女人，只要对方愿意，他就会和对方在一起。他也很迷茫，这种，算是爱吗。

“你说，什么是爱。”

半山腰上，莫亚提和柯南站在一起。柯南诧异的看了莫亚提一眼，低头沉思。半晌，他缓缓道:“很早以前，我听过一句话。”

莫亚提看向柯南。

“爱一个人，她悲伤，你会比她更悲伤，她快乐，你会比她更快乐。当时听到这句话，我便去代入我和小兰。然后，我得到了答案。”

柯南望着山上，眼神柔和。

“那傻姑娘，很多时候都在一个人承担着所有。无论是父母的分居，还是我的突然失踪。在圆子，在她的朋友面前，在我面前，她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但我……看到过。”

“我看到过那忧伤夜晚，看到过她披着月光，站在窗前思念工藤新一的模样。我看到过小时候她父母分居后，她躲着哭泣的脆弱。”

“我很确定，我很心痛，我在为她的悲伤而悲伤，我爱她。”

莫亚提怔然的望着柯南，这些话，这些东西，即便他曾和工藤新一同属一具身体，也从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知道你爱谁了吗。”

柯南看向莫亚提。

沉默了很久，莫亚提道:“我没有过这种感觉，更多时候，我都是觉得我既然对这个人有好感，那么她悲伤快乐的时候我应该跟着悲伤快乐。听清了，是应该，我从未真心这样想过。”

“包括池泽优子，包括下面那个女人？”

莫亚提点头，转身，沉默往山上走。或许，他是世界上的一个怪物，无论是身体还是情感灵魂，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突然，他停住了。

“对不起。”

柯南有些怔然。

“调查的事情你别管了，我去就可以。我忽略了你变成了小孩给你和小兰带来的痛苦。”莫亚提转身，看着隐约可见的宫野志保，轻声道:“所谓的『重要』都是有优先顺序的。”

柯南张了张嘴。

“别摆出那种表情，我说的重要是指小兰。我不能让她一直等待工藤新一，等来的却一直是柯南。至于你，你在我心中的排序……是这个。”

柯南看着莫亚提伸出的小拇指，嘴角一阵抽搐。王八蛋，真是王八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骂我，你上去吧，我下去了。”

莫亚提从柯南身边走过，柯南神色慢慢变的复杂。他们曾经一具身体，他又怎么会不明白那人心里的真话。

明明是他欠了他良多，现在却是他为了他和小兰付出这么多。

“或许……我该做点什么。”

想起今天打电话给莫亚提时他的格外平静，柯南慢慢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