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亚提说起这事的时候，神色太平静了，丝毫不正常的模样都没有。

柯南微微叹了口气，他对于现在这个把自己收的很紧，情感一点都不外泄的莫亚提，有些无奈。

大大咧咧的小兰毛利大叔没察觉出这些。

倒是旗本夏江愣住了，脱口而出：“诶，假男友？”

莫亚提点点头，身后忽然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淡淡的，冷清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假男友也不是了。”

莫亚提听到声音，没有回头，保持着笑容——让人亲切温暖的笑容。

身后，旗本秋江说完就一直站在那里。

再亲切温暖的笑容，长时间的保持，也会让人感觉很僵硬。莫亚提转过头，用最后的力气撑着走出大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姐姐，你们没事吧……”旗本夏江有些担心的道。

“别和我套近乎，我们很熟吗？”旗本秋江仿佛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在酒吧的自己，那个从前的自己。

她不屑一顾的笑容，让在场众人都微微安静些。她仿佛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原来是小两口吵架了，那小子还挺有本事。”毛利大叔瞥了一眼，说出了在场大部分人心中想说的话。

不过只有柯南明白。

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

“你怎么出来了。”

莫亚提趴在栏杆上，望着漆黑的海面，头也不回，就知道是柯南。

“出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逼自己逼到什么时候？不能坦然一点吗？”柯南神色复杂的道:“或许你换个角度，别这样极端固执，大家也就不会这样了。”

海风吹来，莫亚提没有回头。柯南看着他的背影，已经想象到了他脸上的神色，也准备好听到他不耐烦的说，关你什么事情，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的话。

但，没有。

莫亚提趴在栏杆上，漆黑的海面让他的背影变得有些孤单。

“……喂，你没事吧。”

柯南舔了舔嘴唇，莫亚提这么安静，不按套路出牌的样子，让他有些不自在。

“你说得对，我或许应该变得坦然一些。”

“哈？”

柯南揉了揉耳朵，不敢相信这是从莫亚提嘴里说出的话，下意识的道:“你说什么？”

“可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任何人。”

莫亚提回头，神色没有从前的玩世不恭，也没有低沉的平静，留下的，是褪去坚硬外壳后，没有任何防备，赤裸的自己。

柯南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莫亚提，他看着莫亚提，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应该怎么活，取决于会不会伤害到别人，该说他太笨，还是太善良了呢。

柯南拍了拍莫亚提的肩膀，回头走了。

一个人该怎么活，该以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生活。这种东西，他帮不了。

漆黑夜色下，海面一如既往的波澜。柯南远远的看着莫亚提的背影，摇了摇头。

在现在这个时刻，他突然明白莫亚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样子，连怎样生活，都得询问别人。

因为过去的十七年，他从未一个人生活过，也从未一个人做过什么决定。所有的一切，都是工藤新一在做，他在看，机械的在黑暗中看着工藤新一的一切，导致他出来后，失去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