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那凛冽的刀锋,卷起了一阵狂风。
呼!
银光闪,血水流,烛火灭!
此时尚属深夜,地窖所在的灶房又有屋檐遮挡,让月色无法照入进来。
这让没了烛火的地窖,立刻是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啧,差一点就得手了!”
黑暗中,廉颇懊恼不已。
他刚才暗中蓄力拔刀而出,目标可不是夜莺,而是那个胡须男子!
想着只要能杀了那个人,一个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过来的的夜莺,他想要生擒还是能做到的。
就是没想到自己的必杀一击,会被那个胡须男子提前给识破,让他没能得手只是伤到了对方。
黑暗中,廉颇屏气凝神,侧耳去听,想要判断一下两人都在什么地方,在考虑具体该怎么做。
习武之人,谁都会一些听声辩位的本领,但具体能精确到何种地步,那就是因人而异了。
功力的高低,感觉的敏感与否,都会影响判断的准确性。
其中,身处黑暗里的听声辩位尤为困难,也最考验人。
廉颇自己闭上眼睛,从呼吸脚步声里判断一个人的大致方位,倒是没是什么问题,至于更具体的就无能为力了。
这是他以前在将军府第,跟那群歌姬们玩蒙着眼睛捉迷藏的时候练就出来的。
听了片刻,传入耳中的声音都极其细微,显然都跟他一样屏住了呼吸,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让廉颇别说位置了,就是两个声音里,哪一个是夜莺,哪一个是那个胡须男都无法分辨出来。
“对了,那个人刚才被我伤到了,声音分不出来,我可以闻啊,有血腥味的那个就是!”
这么想,廉颇赶忙是动了动鼻子。
很快,他就失望了。
血腥味有,还很浓,整个地窖里都是这个味道,其中最近的一股在他身上。
这才想起来,他自己的右臂被夜莺划伤,想要通过气味来辨别是没可能了。
廉颇心下不觉焦急了起来,这么拖延下去对他很不利。
现在他持刀的右臂受伤,一旦等夜莺的身体状态完全恢复了,就算没有那个胡须男子从旁掣肘,
别说生擒夜莺了,就是被对方反过来生擒都是有可能的。
他必须要现在动手才行!
廉颇思前想后,觉得实在没有更稳妥的方法,只能是冒个险了。
何况对他而言,其实从夜莺说了那么多之后,他还依旧还挥刀而出时,就没有了退路。
对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没谁还会留下他!
有了这个想法,廉颇动作轻缓,尽可能不发出声响,慢慢地将长刀重新入鞘。
夜莺跟胡须男子的具体位置他不确定,好在对于他的拔刀之术而言,不需要看到敌人。
只要确认了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一刀下去,除非功力高于他的人用兵器招架,或者提前闪避,否则必死无疑!
而这两人,一个手中有剑但功力未复,一个功力不弱,但赤手空拳,他这一刀,没可能抵挡的主!
唯一的问题是,死的会是谁。
选对了,可活,选错了,必死。
自从大意之下,中了夜凰的蚀脑冥神丹之毒后,廉颇第一次有种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轻声挪动步伐,让自己背靠在墙上,这样至少可以确保敌人只会从他的前面来。
而他此刻刀在鞘中,只要他能把握好出刀的时机,俺身前一百八十度的范围就是死亡之地!
做好了准备,廉颇握紧刀柄,道:“夜莺,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何会突然出手?”
他说话的时候,尽可能压低了声音,同时潜运内力,让声音显得有些飘忽,不让人轻易就能锁定他的位置。
同时他也在听那两个细小的声音,想要从里面的变化,判断一下到底谁是谁。
如果在他的言语中,谁的呼吸发生了变化,代表那个人应该就是夜莺,另一个就是他要杀的胡子男!
听了听,没有变化,廉颇也不着急,继续又道:“夜莺,其实你刚才本来已经都说服了我。”
“只不过,你那句也背叛过夜凰,被蚀脑冥神丹所迫的话,让我起了怀……不,是让我确信了一件事。”
“你跟夜凰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不是兄妹,就是夫妻!”
他说这些话并不是在瞎掰。
以前,他只是猜测夜莺跟夜凰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