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年轻人青梅竹马的一个年轻女子,说难听点,的确是被金珏派人强‘抢’走的,可是,说好听点,却是被女子的父母卖给了金珏军。
其他益州士人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对于秦宓对此事发笑,很是不解,全都面色难看地看着秦宓。
“咳咳,诸位,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与我家公子有关。”傅干一见,急忙轻咳了两声,将众人的吸引力牵引了过来,这才继续解释道:“严格来说你这个年轻人所说的女子,不是我军强抢过来的,而是买来的,从其亲生父母那里买来的。
买卖人口自然是不对的。若是有人诱拐其他人家的子女,卖给我军,一旦被查实,公子为此事亲自定下的非常严苛的律条,首犯者,一律为奴十年,从犯为奴五年;再犯者,首犯游街示众后,斩首,从犯男子送军中入敢死营,女子为奴十年。
但是,公子也说了,若是到他这里卖亲生女儿的,你们说,我家公子能不接吗?何况,公子买来的女子,也并不是给他自己的,而是分给他部下的士人和屯长以上将领。年轻人,说句实话,你钦慕的女子,是被其父母明码标价卖给我军的,就算是我军不收,你难道就能够保证,其父母就不会将其卖给其他世家乡绅吗?”
“不错!老夫发笑,正是为此!年轻人,你若是有本事,若是真得爱了那个女子,就立即投靠金珏。若是他觉得你是个人才,不是没有可能将那个女子许配给你。而不是在这里乱发火,把自己的无能归罪于其他人的身上,你若是有本事,有钱的话,那个女子的父母还会把她卖给其他人吗?”秦宓接着傅干的话头,解释道。
众人一听,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适感,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傅干和秦宓的话并没有错。
就在众人沉思的时候,杨沛那里又冷笑着说出了一番让益州士人们更为汗颜的话,道:“呵呵呵,诸位益州名士,我认为傅军师的话不对,公子这里明码买你们益州女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非得把那些有姿色的女子嫁给废物,嫁给无能之辈吗?
而且,据我所知,你们益州的那些逃入成都城里世家豪族,有的在逃难的路上还不忘掳劫平民百姓家中有姿色的女子,他们不但不会付钱,甚至有些丧尽天良之辈,还会将女子家中想要反抗的家人杀死,杀光,然后在嫁祸给我军。有的到了成都城,同样也会在成都城里花钱买女子为妾。
我们这里买女子,明码标价,从不强买强卖,若是其父母觉得出价太低想要返回,我们从不阻拦。可是,张裕先生,成都城里买卖人口的时候,会这样吗?”
杨沛说完,戏谑地看着一旁面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的张裕,故意问道。
在东汉世家大族的眼里,百姓全都是他们的奴仆,尤其是地方上的豪强,佃户就是他们终生的奴隶,看上他们家中的女儿,那是这些平民的福气。
那个被说成是废物、无能之辈的年轻人,听了杨沛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羞愤欲死。
而张裕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的脸已经被杨沛的问题激成了猪肝色。
杨沛的话虽然说得很是赤果果,但是,在场众人都知道,他的话是事实。
在东汉,地方世家大族鱼肉百姓已经成了常态,有些甚至比官府做好的还严重。可是,这些人仗着自己家族在地方势力强大,家中的庄园也被修成了堡垒,根本不怕一般的地方官员。一般的地方官员即便知道,这些家族为祸地方,也没有能力惩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