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后山上的闹剧,钟连长急得跳起来,又被赵虎一把压下:“别急,大家练炮时间太短,先感受一下战场气氛,回去就知道怎么练习了!”
钟连长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这,就这,还能称得上炮兵?他们不会是你拣来充数的吧?炮弹这么精贵,你就让他们这么糟蹋?”
赵虎双手一摊:“也没算糟蹋啊,刚才第一波炮不是打死不少敌人了吗?而且到现在一炮没开,怎么算糟蹋炮弹呢?别急,先坐下来慢慢看,说不定他们的本色表演还更能让敌人相信呢!”
这边在吵,那边在笑,一个嘴巴被刺刀豁过的营长漏着气道:“团讲,你薛,八路系不系故意引我们向当的?”
听起来别扭,但没人敢笑话他,因为这家伙就是个疯子,打起仗来不要命,三天听不到枪响,他连自己都揍,而他手下那帮兵痞,德性跟他一样,平时烧杀抢掠比鬼子还狠,打起来更是闷着头冲,之前津南部队可没少吃他们的大亏!
只听邢顺昌道:“不,这才是真的土八路,他们之前可没有过多少炮,而且炮兵是技术兵种,土八路都是泥腿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学会?这回啊,也是小日本自己没注意,让他们偷了空子,所以接下来,这帮三流,不,五流炮兵根本不足为虑,我们只要照自己的打法攻击就成,说不定还能把这些大炮缴获过来,回头就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个营长问道:“团长,那咱们自己不留下几门?乱世中,有炮才是保命符啊!”
邢顺昌回头看了看一帮督战的鬼子没有吱声,可阴毒的眼光早已出卖了他的灵魂。
接下来,他轻声说道:“看到前面趴窝的火车没有,待会到那里时,朱豁子带你的营悄悄藏到那里,等我们到前面吸引对方火力后,你就从火车后面快速杀出,一直绕到山后,只要你们翻过小山,这场仗就赢定了!”
一席话听得几个部下目光连闪,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只要前面打得激烈,就算八路军发觉也抽不出兵力支援,这小山又不高,当一营从山后杀出时,两面一击,再强的八路也得逃窜,而且还能完整地缴获大炮!
接着,邢顺昌又用目光看了看鬼子,再瞄了瞄一、二两个营长,两人连连点头间,这些的鬼子命运已安排妥当!
“吁……咣!”
炮兵再次发威,对面的看不到,路南的几发炮弹却人品爆发,三枚全都落到身后鬼子的队形中,随着肢体尘烟爆起,炮兵们也齐声欢呼起来。
除了八路军,一帮伪军也暗中鼓掌,这炮打得真好啊,瞄了好半天,一下子替自己干掉了好多,等下黑吃黑时,又省了不少事!
队伍到达火车边时,伪一营悄悄爬了上去,后面的鬼子大概也看出了他们的作战目的,一句没说就顺沟向前。
“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爆炸,而且是两边同时炸,赵虎顿时惊了起来:“钟连长,怎么离那么远布雷?”
钟连长莫名其妙:“我没有啊,我们布的都在火车下面,可没有哪个放手榴弹啊!”
封锁沟里的龌龊事赵虎自然不知道,他根本猜不出,还没开打,这帮伪军就把鬼子炸得差不多了,他们在爆炸过后,还很热情地把死伤惨重的日军往后搬,其中的伤兵还感激涕零,就是不知道回去之后,还能不能撑得到明天早上!
伪军的绊发雷灭掉大部分日军后,继续向前探路,不一会,就发现沟里抛满了日军尸体,而且有的已经开始招来苍蝇,嗡嗡作响中,一个个都捂住了鼻子。
“仔细检查,不要放过任何一具尸体,防止土八路在下面布诡雷!”
知根知底,确实是知根知底,对付这帮凶残的伪军,什么布雷方式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不过,等他们把一具具尸体小心搬开后,并没有发现任何诡雷的痕迹,这才放心大胆地往前走,三营长肖瘤子讨好地说道:“团长,还是您老人家精明,这土八路的地雷小日本都吃过亏,就是我们部队从没上过当!”
邢团长皮笑肉不笑,语气却无比自豪:“他们就是布雷,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当年布的雷可都是带连环的,小日本的工兵可没少炸,现在怎么可能落入他们的陷阱?”
两个营的伪军终于到达对面,邢顺昌让沟北的先挖开射击台,向山脚战壕射击,掩护路南的伪军爬上路面,然后据着高高的路基向甲山开火!
战线拉得比较长,而且射击死角太多,路南的伪军打了一会后,就都爬到了路北壕沟,然后全部火力集中开火,并派出一个连队呈散兵队形准备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