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私,那是跟皇帝过不去!
这把剑的陨铁原材能轻易融化,但一旦再度冷却固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熔铸。铁匠一开始没搞清楚,以致浪费了一些原材。最后干脆采用古法,直接铸模,一次浇铸成型,在剑体未完全冷却之前,反复加以捶打,方才铸成。
说是安装剑柄,其实就是在浇铸出的金属剑柄上缠上牛皮,金属剑格上装两块木制的剑格,最后再扣上剑首。其实这把剑本身就已经浇铸出了完整的体态,增加这些牛皮、木块,主要是为了装饰。
一把送给上层人物的剑,最关键的一点:美观!因为这些人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几乎没有亲自动武的机会。剑最大的功能便是象征性、仪式性,于是可以雕刻、修饰的木制剑柄和剑鞘,便显得非常重要,这是构成“面子”的重要组成。
装好剑柄,又把剑收入剑鞘。外观看去,浑然一体。精美的古兽铭文,昂贵的古铜色涂漆,还有有价无市的防水涂装。无需出鞘,就可知是一件非凡之物。
张婉芸接过宝剑,顿感沉重。轻抚剑鞘,可以嗅到檀香木的气味。拔剑出鞘,望着石台上放的几把废剑。挥剑斩下!
“乒!”一声脆响。并没有预想中的反作用力传来,砍下去几乎没有受到阻碍。却连废剑带石台,一并被切成两半!
“好!好剑!”众人放声高呼。
张婉芸面露喜色,又仔细端详剑身,剑刃并不算特别锐利,但杀伤力却强的惊人。而且寻常剑刃经不起硬碰硬,很容易卷刃。可这把剑把石头都切开了,居然毫发无损。
“好!果然是把宝剑!来人,赏银十两!”张婉芸赏赐起来那是毫不含糊的。铁匠拜谢受赏,又取出一把稍短的剑,道:“此剑亦是同样材质铸造,不过稍短一些,亦献给夫人。”
这把短剑从装饰上就要秀气的多,剑身更窄,更显修长,显然一开始就是为女性准备的。
张婉芸亦收下此短剑,夸赞道:“你用心了,再赏五两白银。”
收了两把剑,又勉励了众人几句后离开了工房。这会儿府上也热闹了起来,来庆祝甄逸纳妾大喜的人也都基本到了。张婉芸把甄姜送到学女工的师傅处便回了住处。
郭松已经读完了架子上的书,他的阅读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也能记住内容。
张婉芸把两把剑放在桌子上,笑着说:“我说的礼物到了,这可是我亲自吩咐准备的。还没有取名字,你读书多,帮我取一个。”
郭松随意看了一眼,两把剑的长度相差大约五寸左右,从外观造型上,就能看出有雄雌之别。便道:“就叫君子、淑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张婉芸应允下来,将长剑往郭松面前推,道:“这把君子剑,就赠予你了。这淑女剑嘛,我挑一个合适的姑娘相送。”
“这……”郭松把剑推了回去,他并不是武斗派,推辞道:“这就不必了。”
张婉芸轻笑道:“你先拔出来看看,我保证你会收下!”
郭松将信将疑,拔出君子剑,顿时神色一凛。此剑全长约四尺有余,剑身长三尺六寸,宽约一寸七厘,剑从平滑舒缓,自然过渡至剑锋。通体光滑无垢,没有一丝杂质,甚至看不到任何捶打的痕迹。
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剑身最中间两侧,各凹陷了一条三尺长,一毫米深的沟壑,似乎是想要锻造血槽,结果没有把铁片打穿。但这一条“沟”的作用,其实与血槽无异。
男人对于武器的痴迷是天生的。即使郭松拿了一辈子笔杆子,使用最多的“武器”是尺子,最多的“暗器”是粉笔。看到如此宝剑,也照样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此剑当真赠与我?”他的语气已经有些怀疑与激动。
张婉芸见他如此喜欢,也非常得意,高兴道:“当然。”
郭松立刻道:“那就不能叫君子、淑女,我得另起名字。”
张婉芸好奇道:“还有其他合适的名字?”
郭松道:“慎独、中和。君子当慎独,淑女应中和。”
“就依你的。”张婉芸收起短剑,道:“此剑当配淑女。”
郭松恶趣味道:“夫人正是窈窕淑女。”
张婉芸脸色一红,当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却莞尔一笑,指了指长剑,“君子慎独,不可轻言。”
郭松哑然,没想到她居然难得在自己面前“正经”了一次,连忙道:“夫人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