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准备出发,一位太监来通报,太后召见郭松。
甄姜嘲讽道:“看来我家夫君挺走俏的。”
“夫人莫要生气。”郭松赶紧给老婆赔不是。
“你可小心点。”甄姜主要担心他出事。虽然卫尉、执金吾都是自己这边的,可人多眼杂,难免有些细作。刘宏正在训练西园校尉,估计不久就能走马上任,承担起戎卫的责任。到时候行动上更加要小心谨慎。
“我知道。”郭松让她放宽心,便随着太监去见董太后,王荣那边就只能先晾着了。
轿子在永乐宫停下,董太后居然亲自到大门口来迎接。
郭松下车换上轮椅,行礼道:“微臣身体不适,请太后见谅。”
董太后点点头,缓声说:“这么晚了还召见大人,实乃有要事相商。请吧。”
“太后请。”
先是进入了主殿,董太后命令众人退下,便亲自推着轮椅走向后殿。
“太后。”郭松把她之前给自己的耳环还给她。戒指、耳环、项链都算是比较亲密的东西,是非常具有性暗示的。虽然两人已经上过了床,但这类“证据”还是少保留的好。
董太后并不接过来,幽怨道:“怎么?国公嫌弃哀家?”
郭松道:“蹲下来。”
董太后愣了一下,想要摆一摆太后的谱。可看着郭松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点坚持的力气都提不起来,顺从的在他面前蹲下来。“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戏弄哀家?”
“我给你戴上。”郭松微笑着把耳环拿在手中,轻轻捏着她的耳垂,嬉笑道:“耳垂大,福气大。”
董太后小鸟依人般侧脸靠在他的大腿上,柔声说:“能遇到郎君,是哀家最大的福气。”
郭松笑道:“你这么说可就算折煞我了。”为她戴好一个耳环,拖着她的脸颊,换一边脸。
董太后动情道:“哀家所言句句属实。我一个藩王妃,早早丧夫,活该一世守寡。可偏偏我儿被选为帝王,稀里糊涂的就当上了太后。可这太后又如何呢?做王妃,我纵然守寡,却能和儿子享受天伦之乐。儿孙绕膝,何其快哉。可做了太后,我连见儿子一面都要求人,我的孙子更是……”
董太后说不下去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刘辩也是她的孙子,嫡长孙!哪有奶奶不疼孙子的?可生在帝王家,她没得选,两个孙子注定只有一个可以登上帝位,另一个则只能封王,远走他乡。
“哀家不是贪权,我一个女人家,也做不了什么主,我也没那个谋略。只是,若哀家不能做主,以那贱妇的歹毒秉性,协儿只怕是过不了好日子了。哀家不想自己的孙子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协儿登基,哀家至少会让辩儿去一个繁华富庶之地就国,就算比不得九五之尊,至少一世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她说的很感动,这些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郭松懒得去思考。
人算不如天算,他当初是绝对没算到自己能一年之内从一个教书先生爬到国公的位置,甚至当了皇帝的便宜老爹,也许还会是下一任皇帝的便宜爹。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年前,他也不会料到自己会帮刘协拉到这么一帮助力。完全可以预料,何婉会迅速采取措施,她的确爱他,但怎么想她也会更爱自己的儿子,这应该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你还有什么要担心的?”
“哀家怕!”董太后激动道:“若是刘辩当了皇帝,那个贱妇肯定会把哀家扫地出门。窦太后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怕也无用。我已经尽力了,有了杨氏与荀氏相助,协皇子能否登基,就看天命了。”郭松拍了拍她的脸蛋,笑着说:“现在,该你兑现承诺,说服皇上放我就国了。”
“夏国公何必急着走?”董太后掀开他的裙摆,左手抚摸他的胸膛,右手隔着裤子按摩着他的下身,柔声道:“遇到夏国公,哀家才知人间欢乐,何不多享受享受?”
郭松站起来,抚摸着她的脑袋,道:“我做到了我该做的,你也算是没白浪费了自己的身子。但你也必须做到你该做的,我可不想成为权臣,然后被皇上抄家灭族。我参与这件事,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董太后面露喜色,高兴道:“夏国公高义,哀家定当好生伺候。”
郭松收起天衣的胯部,笑道:“臣为太后备了些点心,请太后用膳。”
董太后愣了一下,随即巧笑嫣然,“这哀家可是头遭,伺候不周之处,请夏国公多多海涵。”
“一定。”
此时,长秋宫。
大长秋回报,夏国公被董太后召见去了。
何婉很生气,今天听到给刘协请老师的消息时,她就气炸了。这三个人的影响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刘协有了他们辅佐,一下子便起势了。
“郭松到底在想什么?!”何婉抄起桌上的碗碟,朝着门窗砸了过去。
大长秋躲在一旁,试探着问,“娘娘,那匈奴来的马奶酒,还给夏国公送去吗?”
“送个屁!倒了!现在就去倒了!”何婉都快气疯了!她实在太狂妄自大,太松懈轻敌了!她不清楚董太后、王美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可眼下郭松的的确确是置他们两个的爱情于不顾,为刘协壮大了实力。
在之前,何婉根本没有任何顾虑。因为就算是历史上操作零分的何氏兄妹,也稳稳地把刘辩送上了皇位。如今他们都是身负金手指的穿越者,随便避开两个历史上犯下的错误选项,就不可能输!
可郭松用这一手运作告诉他们,输是很简单的!
“回来!”大长秋刚刚端着壶走出去,准备让人把马奶酒倒了。何婉又赶紧叫住了,无可奈何的说:“留着,明天他来了要给他喝的,他喜欢这个。”
“唉。”大长秋一声长叹,他虽然是个太监,可毕竟几十岁的人了,这宫里的复杂人情也见过不少。何婉这么一个状态,哪里像是皇后拉拢朝臣助力,分明就是小姑娘费尽心思讨好自己的情郎嘛。
“娘娘,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婉道:“说。”
大长秋看了看左右的宫女。
何婉硬气道:“只管说。”
大长秋点点头,道:“夏国公已经是协皇子一党,听说陛下也颇为喜爱协皇子。娘娘若是不早作决断,只怕会误了辩皇子前程。”
“本宫知道。”何婉哪里不明白这些道理,可她还是狠不下心来。道:“明天请夏国公来讲话,讲完再做决断。”
大长秋唯有应和,“是。”
何婉气呼呼的坐下来,她气郭松,更气自己。这都多少年前的“初恋”了,该变样的早就变样了,哪里还回得去?就算感情不变,以他们各自都有家庭的情况,又如何能圆满结局?
气不过,也没用。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休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