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大旱,从关中迁移而来的流民极多!在吕布异峰突起,执掌了整个并州,使并州免于祸乱之后,大批的流民也是赶往了并州避乱。而这些为了避乱的人中,自然也有许多贤才!纷纷涌入晋阳!而由蔡邕杨俊荀攸等人所在的晋阳书院,也是声名大振。
长廊上,两道人影并肩而行。
“哎,没有想到昔日和崔公一别,竟成永别,实在是……”
左边一人,七尺多身高,年约三十,身穿青袍,眼睛细小,却是极为有神。举止投足之间,都是有着说不出的儒雅感觉,令人颇觉得亲和。行走在长廊上,步伐稳健,缓缓言道。
“世事难料,国步艰难啊……咳咳……”
右边一人,身高略显魁梧,身高八尺,年龄也大约不过三十多,身着黑袍,面带病容,不过走了几步,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旁边的侍从连忙过来搀扶,可是却让其止住,“国难思良将……那国贼董卓虽死,可那西凉军的余孽却依旧在长安作乱……荀公达,我却无你这般洒脱了……咳咳咳咳……”
“元平啊……崔公已去,你这日夜忧虑,病体沉疴,又是何苦……”
左边荀攸摇头一叹。
在他身边的这位男子,正是崔烈长子,崔均崔元平。
自崔烈在长安为国捐躯之后,这崔均便是日夜忧虑,没有一日不想手刃这李傕郭汜两恶贼,为父亲报仇的。可是多日的忧虑,加上从长安到这晋阳所经历的颠肺流离,让他的病体愈重。这荀攸看在眼中,也是颇为感慨。
想那崔烈,也是一代名士,位极三公!可是在这乱世之中,也是未能幸免于难!想想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公达,这可不是你的性情……想那董贼当权时,你都敢密谋诛贼,胸怀大志,可是如今面对那些乱贼,又何以沉默不言,反在这晋阳闲逸下来,为区区讲学先生了?你我两人,正值壮年,也应当是立下一番功业之时……”
崔均看向荀攸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
“这经历一场生死,什么也就看开了……什么功名,也只是一场虚名罢了……”
荀攸笑笑。
两人继续走着,从那厅堂间,传来激烈的争辩声!崔均驻足,竖起耳朵,凝听片刻,望着那席间十余位士子据理力争,也是哑然,“这位可是山阳王仲宣?”
“正是。”
荀攸轻轻一笑,“何必如此惊讶,这晋阳书院,如今可是人才济济呢……关中之乱,让诸多人避祸晋阳,一代名儒蔡中郎在这晋阳讲学,可是吸引了不少学者。如今就我所知,能够知晓名字的都有十数余人,如王粲路粹顾邕阮瑀等人,皆是蔡中郎门生,受其提携……更有从关中避乱而来的苏则孟光射坚射援等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