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眼睛一亮,“文优你的意思是我们引诱那些太行贼匪前来劫掠,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我们又不知这些太行贼匪还会劫掠何地,又如何设计埋伏他们呢?”
李儒看了看吕布,从席上站了起来。绕到了吕布的身后挂着那张舆图上,将手指了指,“主公且看,这儿便是阳曲!那些太行山上的贼匪劫掠阳曲之后,往入井陉!若是他们还欲要劫掠的话,何地才是最佳选择?其一,不可距离晋阳太近!晋阳有精兵驻守,若是他们劫掠晋阳周边的县邑的话,以晋阳城中的精骑,完全可以突袭而至!其二,他们不会劫掠那些有重兵驻守的城池!其三,他们所能劫掠的也定然是顺着井陉道所能够抵达的城池!有此三点,便是可以确定他们下次劫掠的范围。我以为他们下次劫掠的地方,便是盂县!”
看着那舆图上盂县的位置,吕布眉头轻皱了起来。李儒说的这些,倒是让吕布有些惊讶。仔细一想,也不是不无可能!这个黑山的张燕,那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可是敢和袁绍那个强人硬碰硬的存在,纵然多少也有点儿是让袁绍给逼迫的,但敢和袁绍硬碰硬,也是有点儿底气的。
他的底气,便是这百万黑山贼寇!还有那连绵起伏的太行山脉!纵然如今这并州是吕布的地盘,这太远也是吕布的根基所在。可那张燕依旧敢劫掠阳曲!这是何等的猖狂!他既然能够劫掠一次,便不敢劫掠第二次嘛?
只是……
吕布微微摇头,“那些太行贼匪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我们若是在这盂县设伏,那么便先要转移这县里的子民,又要在四周设伏兵,如此动静,怎能瞒过这些贼匪?何况这贼匪到底劫掠何处,还不确定,这时间也不知晓,我们又何以设伏?”
“何须移民?”
李儒面色有些阴冷,“这阳曲之例在前,即使这些贼匪劫掠了这盂县,也不会滥杀无辜,这最多也是劫掠一些财物罢了!只要我们能够大破这些贼匪,他们劫掠的财物,还是会在我们手中,那时再将这些财物归还给那些盂县里的民众罢了。只有让这些贼匪劫掠高兴了,才没有多少战意!在他们劫掠之后,我军在突然袭击,定能够让他们措手不及,必败矣!”
众皆沉默!
吕布皱起眉头,看起来是在思虑着这个计策的可行性。贾诩眯起眼睛,似乎是默许了?就是那郭嘉也是摩挲着酒葫芦,不知是何想法。
徐庶终究是忍不住了,横眉冷对,“万万不可!岂能为了这些贼匪,而置民众的安危于不顾!纵容盗匪劫掠,岂不是他们的帮凶?如此行事,可有仁义之心!”
“若是能够一举覆这贼匪的主力,便是纵容他们一次又如何?”
李儒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便不信,不纵容这些贼匪,便不能扫平他们!我们扫平匪患,本便是为了保境安民!可如此行事,可是保境安民?”
徐庶将目光放在吕布的身上,深深一拜,“主公既然诛杀了董贼,又岂能效仿董贼之举?我自入并州以来,所看到的是主公四处征战,安定各地叛乱,深感主公用心之良苦,颇感主公之仁义,故欲将一身托付之!以主公之仁德,将士之勇猛,何愁不能扫平这些太行贼匪?为了扫平这些太行贼匪,而失却人心,实为不值!我恳请主公三思!人心得来不易,失之只在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