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之后,李儒亦是闻讯而来。
帅帐中,李儒看着正在卸甲的吕布,拱手请罪,“主公请治臣罪!我为主公执掌暗卫,却不能为主公探查王当、蒋义这两个贼子的阴谋,实在是羞愧难当!”
“此事与文优无关,亦与暗卫无关。”
吕布摇头,“王当、蒋义两人的阴谋,我不也是没有看出来吗?谁能够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有这样的胆子,一个前来行刺于我,一个前去劫持张太守?”
“这两人归降时,主公便让我密切注意两人的动静。我若是多留意几分,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李儒还是有些自责。
“说起来这王当、蒋义两人,倒是让我明白了许多呢。”
吕布将甲胄挂在了一边的支架上,然后自嘲地一笑,“若不是他两人,我安能知道我身边的亲卫,居然会如此疏忽糊涂?又怎么知晓张邈军中还有那么多心怀剖侧之辈?他们在此时动手,倒是没有让我损失什么,反而让我警惕起来,从此以后,切不可疏忽大意!不然的话,只怕不知道哪一天,我也会如张孟卓那样,让人给劫持,还不自知呢!”
李儒轻笑一声,自然是听清楚了吕布语气中的调侃之意。但是今夜的事情,也是值得反省的。别的不说,张邈这个一军主将,即使是帐下司马叛变,可是怎么就能够让人给劫持了?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我听闻这赵宠也是跟随张太守多年,为何一朝而变?”
没有和吕布一起前去平乱,李儒并不知道这赵宠叛变的缘由,故有此疑惑。
吕布快走到了榻边,却是闻此一言,沉默良久,这才回道,“张孟卓起事时,这赵宠家小俱在鄄城,定是夏侯惇以其全家性命胁迫,才至如此吧!”
李儒亦是无言了。
仅仅只是这一个理由,就足以值得赵宠叛变了。
“不过赵宠此人见利而忘义,即使是没有此事,也有可能叛变。”
吕布复言道,“我当初不就是予他钱财,才收了恶来这员大将么?”
“这倒也是。”
李儒看着即将睡下的吕布,也是不敢继续打扰,拱手告退,“既然主公无事,儒也放心了,若无要事吩咐,那我便先行退下了。”
而就看着李儒的背影消逝后,卧在床榻上的吕布却是想起来了远在晋阳的贾诩。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贾诩和赵宠一般,在主君和家人之间他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