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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解其意,看耍猴一样盯着他。好半天苗人才从地上起来,脸上仍然无比肃穆,时不时看看石墙的方向。他说这里的怪树应该是失传很久的蛊毒之一:树蛊。苗人部落里的大相(也就是级别很高的巫师)会把灵魂肮脏的人或者被恶魔附体的人的躯体种植在大树上,让树木吸走肮脏的灵魂和恶魔,使人重归净化。树蛊只有苗人部落里才有流传,也就是说这座古老的部落是苗人先民留下的,作为苗人后裔,他自然要给老祖宗磕头祭拜。
陆少总算明白了,难怪他一脸肃穆,原来是在祭拜祖宗。
毕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短暂的惊叹之后,大家继续往前走。太阳升起来老高,气温渐渐抬升,地面的潮气被蒸腾起来,树林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苗人着急起来,催促着大家赶紧走,瘴气会越来越浓,午后达到最高峰,人处在这种环境里必死无疑。葛教授把随身携带的芸香草分发给人们,除了欢欢之外别人都没有接,其实在进入山谷的时候每个人都携带着,往嘴里含的东西,不会轻易使用别人的。
现在的路线陆少前几天走过一次,只不过方向正好相反,他心里清楚,照现在的方向走根本不可能走出去,最终只能是南辕北辙,距离出口越来越远。真正的出口应该往相反的方向走,然后顺着小溪奔上游。所有人当中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出路,那个人就是葛教授,或者说是张林。
第一支考古队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自然知道走出山谷的路线。现在带路的就是他,奇怪的是他没有走正确的路线,而是把人们往绝路上带。会不会是他老眼昏花看错路了?不可能啊,小河那么明显的标志他会看不到,再说大家还在河边耽误了不少时间。当时要顺着小河走,估计现在早走出去了。瘴气越发浓郁,整个树林好像披上了一层纱布,遮住了远近的景色和头顶的太阳。
陆少有心提醒葛教授路走错了,话还没出口,身旁突然有人说话:“我不行啦,头晕的厉害……”苗人一边说话一边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从动作和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他没有说谎,真的走不动了。
一直搀扶着崔流壁赶路的老头儿也说话了,他也头晕的厉害,估计是中了瘴气的毒。随即我和钱龙也有了反应,头重脚轻昏昏欲睡,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
苗人一脸疑惑,喃喃道:“真是奇怪,明明含了芸香草,怎么还会中瘴气的毒性呢……”他的话也正是其他人想问的,灰白的瘴气笼罩住了周围的一切,把气氛搞得很压抑,看不到一点生存的希望。
葛教授一阵冷笑,接过了苗人的话茬:“嘿嘿,你以为芸香草能解除所有瘴气的毒性吗?瘴气分为很多种,芸香草只不过能解除其中一两种的毒性罢了。亏你还是土生土长的苗人,这点常识都没有。你的蛊毒不是很厉害吗,拿出来啊!”葛教授的话生硬而犀利,他一直顾忌苗人的蛊毒,被对方压抑的太久,如今把所有的怒火都释放了出来。
葛教授像幽灵一样飘到苗人跟前,手上寒光一闪,苗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血线。随即血线陡然增大,噗,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一米之外。葛教授灵活地一闪,没让血液溅到身上。事发太突然,包括苗人自己在内,谁也没有思想准备。苗人的头颅歪在一边,眼睛还在动,亲眼看着血液从身体里喷涌而出,那种绝望和恐惧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苗人的表情很复杂,绝望和惊恐之中还夹杂着对生命的不舍,亲眼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死去,无疑是最难过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