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唐之整好之后,秦昱由粗略替自己治了治伤的秋雨引去了关押那男子的房里。
“他的背后还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他就是亲手将我送进宫的那个人。”
秦昱看着被绑在桌上的男人,奄奄一息,双手均被砍断扔在了一旁。
秋雨舀了一勺冷水泼在了男人的脸上,那男人稍许清醒了过来,颤抖着嘴唇:“你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
“我何时说过要替你做事?”秋雨冷冷地说道,“郭家小姐不愿嫁入宫中,你恰巧将刚过头七的我掘出炼蛊,想骗郭家让我替嫁好骗些银两,而替嫁根本是你的一个幌子,实际却是命我去刺杀国主。”
“你一个……死……死人,还记得住那……么多……果然……还是得……找过了四十九日的……”
秦昱用力一掌拍在了桌上,桌上水花飞溅,把那男人吓了个半死。
“你的蛊是从何而来?为何炼蛊?刺杀国主意欲何为!”
男人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水挤出,这才看清秦昱的脸,眼神中透着惊愕。
秦昱觉得奇怪,看这眼神,此人难道认得自己?但这相貌着实陌生。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不必如此拖拉……”
秦昱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我不仅不会让你死得痛快,我还要养着你,让你尝尝你自己炼的蛊,看看到底哪种最厉害,哪种,最让人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你要扛到什么时候才肯说。”
“让我来。”秋雨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木瓮,她打开了盖子威胁道,“这里面是夫人以我身上的血养的钻心蛊,想必你心里清楚,用人血和断肠草喂养,这蛊的毒比你在我身上放的蛊可毒百倍。”
“你不如痛快给我一刀!”
眼看那男人妄图咬舌自尽,秦昱连忙将一旁的勺柄塞进了他嘴里:“想死?做梦,你什么时候死,不是你说了算!”
见暂时问不出什么来,秋雨便将木瓮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倒进了男人的怀中,男人惨叫了两声便晕了过去。
秋雨让凶兽守在门口,以免他耍手段逃走或是有人将他劫走,秦昱也便放心回去休息了。
说是休息,他却并未回自己的屋里,还是不离不弃地守在唐之的床榻旁,几次探她鼻息都还未有复生的迹象,实在是放心不下,几次瞌睡都硬撑了下来。
秦昱长长地叹了口气,心疼地抚着唐之冰冷的脸:“我知道你怕我生气,怕我怒气上涌中了蜃的下怀,但你不知道,你若是让我陪着你,我可能就不会生气……即便我生气了,”他微微扬起嘴角,“你也会抱着我撒娇,让我别气……我现在才知道,你做的那些,都是为了保护我……你是个姑娘,不管你身手多好,外表多坚强,骨子里就是个姑娘……我是你夫君,是值得你信任,值得你依靠的男人……什么时候,你才能脱下你身上的‘铠甲’,让我来保护你……”
秋雨安排好一切后,回到了云夫人的房里。
闭目养神的云夫人拨弄着手中的珠串道:“去药桶里歇着吧。”
“是,夫人。”
屏风那头,秋雨将衣服一件件脱下,后背隐约露出了肉下的白骨,蛊虫开始啃噬着她的皮肉,她未有迟疑,潜入了药桶之中。
云夫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蹙着眉看着唐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