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这个警察局长,这三个穿着明显不是自己衣服的外国人竟然毫不慌张,而且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他们敢这么做,要么是白痴,要么是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因扎吉没有冲动,而是谨慎地对老贝鲁奇先生问道:“贝鲁奇先生,这三位先生是什么人?”
“局长先生,这位是来自德国的罗森将军,这位是巴赫上尉,这位是洛伦兹上尉。”老贝鲁奇先生一一为因扎吉介绍道。
对老贝鲁奇先生陈道还是很给面子的,在老贝鲁齐先生说明因扎吉的身份后,他站起身向因扎吉伸出右手。
“局长先生,你好,我是德国海军的海因茨.冯.罗森少将,很高兴认识你。”
听了老贝鲁奇先生的翻译后,因扎吉一愣,眼中随即透出狂喜。
海因茨.冯.罗森!我没幻听吧?他竟然叫海因茨.冯.罗森,上帝保佑,我因扎吉终于要发达了。
因扎吉下班前刚刚接到上级发来的寻人启事,他原本打算天亮后带人到海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有尸体之类的收获,谁知目标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而且还是活人,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因扎吉正要说话,眼睛忽然一转,收起眼中的狂喜,向陈道问道:“罗森将军,请原谅我的冒昧,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
陈道点点头表示理解因扎吉的举动,随后找出一本湿透了的军官证递给因扎吉。
十分钟后,贝鲁奇夫人家门外,贝卢斯科尼撕心裂肺地喊道:“我是检举人,你们要保护我,你们要保护......”
因扎吉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一个警察一警棍砸在贝卢斯科尼的嘴上,让贝卢斯科尼安静了下来,随后把他塞进警车扬长而去......
第二天下午两点,帕基诺镇的警察局里。
陈道坐在因扎吉的办公桌对面,两人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对贝卢斯科尼这种滥人,你们通常会怎么处理?”
“他干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下三滥勾当,包括对贝鲁奇夫人的侵犯也是未遂,不是什么大罪,在监狱里关一段时间就能出来,遇到这种人,我也很头痛。”因扎吉说道。
“我认为对待这种人的办法很简单,没收他的作案工具就可以永绝后患,我的建议怎么样?”陈道笑着说道。
“没收作案工具......”因扎吉下意识地夹紧了裤裆......
一个小时后,一个德国空军中将出现在警察局门外。
穿过警察局门外意大利军人布下的警戒线,那个中将在因扎吉的办公室找到了陈道。
看着风尘仆仆的空军中将,陈道热情地迎了上去。
“斯图登特将军,竟然是你亲自出马,我真是万万没想到。”
“戈林元帅说这种事我比较有经验,所以就派我来了。”
斯图登特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真是善解人意,知道下一阶段的战斗需要伞兵,所以就派你来了。”陈道兴奋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任务是接你回柏林,戈林元帅住院了,他急着要见你。”
“他住院了?”陈道顿时犹豫起来。
思索片刻后,陈道一咬牙摇头说道:“不行,在踏平马耳他之前我绝不回国。”
斯图登特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果然如同自己预料的一样,小舅子阁下旧病复发了。
当初在波兰,小舅子阁下为了给一个为了保护他而残疾的士兵报仇,执意留在战场作战,直到身负重伤才不得不回国。
这一次他要留多久?要负多重的伤才肯回去?一想到这些,斯图登特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充满了灰暗。
“你回不回国关马耳他什么事?”斯图登特皱着眉头问道。
“我坐的船是被马耳他的英国人用鱼雷击沉的,我必须要报了仇才能回去。”陈道说道。
斯图登特脑海里瞬间冒出几个问号。
“沉船的原因意大利人还没调查清楚,你是怎么确定是马耳他的英军干的?”
“没有为什么,我说是马耳他的英军干的,就是马耳他的英军干的。总之不踏平马耳他,我绝不回国。”
斯图登特到底还是一个人回国了,陈道身处意大利人的重重保卫中,他总不好派人下手绑架,不得已只得回国向希特勒和戈林传递小舅子阁下一心要踏平马耳他岛的怨念。
三天后,看着头顶铺天盖地飞过的机群,陈道笑着对身边的两个跟班说道:“想不到这次休假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我真是来对了。”
“您为什么一心想要拿下马耳他?甚至不惜用栽赃的手段。”洛伦兹上尉问道。
“都是因为元首。北非那个地方打仗打的是后勤,马耳他就是钉在我们后勤线上的一颗钉子,不把它拔掉我们的后勤线时刻处于英军的威胁下。就像下棋一样,先干掉马耳他,保证后勤线的安全,然后再发动对埃及的进攻才是正确的行棋顺序,只有元首这样的文艺中年才会颠倒过来下棋。有了机会,我当然要把握住,让行棋的顺序回归到正轨,不然岂不是白白在海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
听到自家老大对元首某些不和谐的评价,陈道的两个跟班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向一边,心中默念,我没听到,我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