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惊慌失措地喊道。
警长听玛格丽特称陈道为海因茨,先是大吃一惊。
他叫海因茨,难道真的是那位“小舅子阁下”?
看到陈道嘴角流出的血迹,警长瞬间失去冷静,焦躁地喊道:“快,送这位先生,还有这位小姐去医院,用警车为救护车开道,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十几分钟后,四辆救护车先后停在柏林大学附属夏洛特医院门前。
严阵以待的医护人员冲上前去,将陈道和其他重伤员搬上行动病床推进医院,玛格丽特紧紧跟在后面。
中日双方斗殴人员大多被送到骨科与外科。
陈道先是被送到外科,医生检查一番,询问过陈道几个问题后,陈道又被送到神经外科。
陈道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医生,我头痛,你不要在我眼前晃动,晃得我头晕。我的胃很难受,想要呕吐。”
玛格丽特站在医生身后,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医生明明站在病床边一动没动,海因茨却说让他不要晃动。
玛格丽特忍不住想起陈道被扔出去的那一幕,还有落地的那一幕,一边哭一边比划着和医生说起当时的情景。
医生听完严肃地说道:“根据检查结果和你们描述,我基本可以确定,患者是头部受伤,引发脑震荡。你是他的家属吗?你先去挂号,然后来我这里作登记,我先去开药。”
玛格丽特边流泪边点头,她捂着心口,感受着自己猛烈地心跳。
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她先是被一群穷凶极恶地异邦男人抓做人质,心上人现在又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脑震荡不会死人,可是心爱的海因茨为什么会吐血?难道他的身上还有别的伤势?万一......
玛格丽特越想越是害怕,越是害怕眼中的泪水越是如莱茵河般奔腾不息,模糊了她的双眼。
玛格丽特擦着眼泪,心惊肉跳地走向挂号处,却浑然不觉脸上的妆容已经面目全非。
夏洛特医院是柏林最好的医院,走廊里满是病人和病人家属。
玛格丽特所过之处,人们纷纷行注目礼,打量她满脸的泪水和脏兮兮的面孔。
玛格丽特敏锐地感受到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心中愈加觉得委屈与无助。
走到挂号台前,玛格丽特双手摸摸身上,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
她离开火锅店时非常匆忙,忘记穿外套,也忘记拿手袋。
钱包在手袋里,没有钱怎么挂号?怎么付医药费?
玛格丽特强忍住的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不行,海因茨还在病床上,医生也在等着自己,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犹豫了几秒钟,玛格丽特起身向外科方向走去,那里的走廊上有四个警察。
玛格丽特鼓起勇气走到为首的中年警长身边,说明自己现在的处境。
中年警长早就留意她,急忙掏出钱包借钱给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挂完号,正要去找神经外科的医生,忽然看到走廊墙上挂着的投币电话。
看到电话,玛格丽特仿佛看到救星。
摘下电话,塞入硬币,玛格丽特拨通了总理府的号码。
总理府的客厅里,希特勒春风得意地仰靠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为身边众人勾勒德意志帝国的美好前景。
戈林、赫斯、里宾特洛甫和希姆莱等人一脸崇敬地盯着希特勒,听得津津有味。
里宾特洛甫笑着说道:“美国人的第二个外交使团即将到达,由国务卿赫尔亲自带队,这次谈判,我们一定要把冰岛拿到手。”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得到冰岛,距离我们千年帝国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希特勒说道。
几人又聊了几句,希特勒的生活秘书托德尔走进客厅。
“元首,布劳恩小姐要与您通话。”
听到布劳恩小姐这个称呼,希特勒看到戈林等人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他们在笑什么,希特勒心知肚明。
“你说的是玛格丽特?”希特勒貌似严肃地问道。
“元首,布劳恩小姐有急事找您。”托德尔提醒道。
希特勒起身跟着托德尔走出客厅。
“什么急事?”
“不知道,但是我听到布劳恩小姐在哭泣。”
希特勒不由得加快脚步。
片刻之后,电话旁传来希特勒低沉的声音:“玛格丽特,不要哭,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