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也大笑着说道:“什么老乡,我看老刘八成就是刘大将军转世。”
陈介二人闻言跟着大笑起来,老刘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陈道笑过,随手将皮包推向陈介。
“这里是四十二万马克,包括大岛浩对你的赔偿,还有你们下注赢来的钱,都在这里了,你数一数。”
陈介和何家健对视一眼,何家健很有默契地抢先说道:“我们信得过阁下的信用,不用数了。”
陈介跟着说道:“我决定从这笔钱里抽出七万马克,其中两万一千本金还给大家,毕竟这笔钱是大家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过得苦的很,到处都急需用钱。其余的四万九千马克用来重新装饰火锅店,还有就是发给此次斗殴事件的受伤人员做抚恤金。至于剩下的三十五万帝国马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要请阁下帮忙。”
陈道一挑眉毛问道:“大使先生该不会想托我买军火吧?”
陈介难为情地说道:“我的确是抱着这个想法,中国现在面临的艰难处境,阁下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只能厚颜请阁下伸出援手,帮忙解决这个难题。”
陈介感到很为难,陈道却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好说,老刘他们来柏林之前,我就说过,他们的薪水由我支付,如果有什么意外,还有额外补贴。
他们十二个人这次表现的非常好,我很满意,所以,我决定个人掏腰包给他们发奖金,每人发十挺......”
“盒子炮?”老刘惊喜的问道。
陈道皱眉说道:“错,盒子炮怎么能论挺呢?应该是论把。十二个人,每人十挺捷克式轻机枪,配两万发子弹,老刘和陈震、叶文贡献最为突出,每人额外送十把盒子炮,每把配两千发子弹。共计一百二十挺轻机枪和三十把盒子炮,运送这批武器弹药去中国时,我会把大使先生代购的军火一同运去,你看怎么样?”
陈介和何家健激动地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给陈道倒上一杯茶。
“来的匆忙,没有备酒,陈某只好以茶代酒,感谢阁下的大恩。”
陈道和陈介三人谈的兴起时,总理府的客厅内,希特勒看到戈林到来,同样兴高采烈。
希特勒先是示意戈林坐下,随后说道:“赫尔曼,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
“什么事?”戈林问道。
“里宾特洛甫和美国人的谈判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美国人决定让步,撤出冰岛,时间是圣诞节之前,我们必须准备部队进驻冰岛。”
“我知道,部队已经准备好了,陆军一个团,空军两个航空大队,这是我和凯特尔元帅商量好的兵力。”
“第二件事是关于日本人的,海因茨安排的这次决斗已经让日本人颜面扫地,可是我认为还不够。”希特勒说道。
“你想怎么做?”
“我......还有爱娃,一致认为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伤害海因茨的凶手。为了德国的利益,海因茨很大度地放过那些伤害他的凶手,可是身为德国元首,同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者,我认为我们不能无所作为。”希特勒说道。
戈林郑重地点头说道:“我来总理府也是为了说这件事。来总理府的路上,我特意让司机开到日本大使馆门前,可是你猜我看到什么?”
“让我猜猜,他们难道没有悬挂那块牌匾?”希特勒问道。
戈林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第一个和我说起这件事的人,看来我们的盟友真的是很不讲信用,丝毫没有骑士的荣誉感。”希特勒说道。
“那块牌匾的内容很敏感,他们是无论如何不会悬挂的,我们也不能强迫他们挂上,至少现在不行。可是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伤害海因茨是多么严重的罪过。”戈林说道。
“你准备怎么办?”希特勒问道。
“当然是依法办事。”
翌日上午八点,大岛浩刚刚吃过早饭,便接到大使馆门前岗哨的报告,有警察想要见他,说是有重要公务。
难道他们是发现自己没有悬挂那块牌匾,特意上门来提醒自己?大岛浩焦躁地想到。
就在昨天下午,日本外交部还打电话对他严加训斥,说日本驻德国大使馆在他的领导下发生严重失职,先是误伤波兰总督,然后又在决斗中惨败,大大地败坏了日本在世界各国面前的形象,天皇陛下极为震怒,亲自提出要严惩肇事者。
外交部要他列出一份名单,将此次事件全部涉案人员列在上面,再写一份自辩书,将罪责推卸到那些肇事者身上。
大岛浩忙了大半夜,才写出一份自认是完美的自辩书,他自信将自辩书交到外交部后,必定能洗掉大半的责任。
经过外交部的申斥,大岛浩此时已经成为惊弓之鸟,满脑子想的都是决斗事件带来的负面作用,听说有德国警察上门,他第一个想到就是那些警察是不是来督促他履行承诺,悬挂那块东亚病夫的牌匾。
罗森总督提醒过也承诺过,不用悬挂那块牌匾,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可是警察来这里是想干什么?大岛浩做贼心虚地琢磨道。
见到警察,大岛浩很快知道他们的来意。
决斗结束,斗殴事件的过错方是日本,按照德国的法律,可不是仅仅作出赔偿就能免除刑事责任的。
所有涉案人员必须被带回警局,接受起诉与审判。
大岛浩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他挂上那块牌匾就好。
人可以先让警察带走,然后可以通过与德国外交部谈判,最多判个驱逐出境。
相通其中的关节,大岛浩很配合地让警察依照名单带走所有涉案人员,就连正在养伤的蛋碎男藤田刚也不例外。
然而大岛浩不知道的是,两天之后,四辆卡车开进波兰的普拉绍夫集中营,集中营司令阿蒙.高斯手下多出一批东方面孔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