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只有我和我妻子的一些衣物,藏不下什么人。”卡巴斯基老爹絮絮叨叨地走到衣橱旁打开大门。
衣橱很大,挂满各式各样的衣服,男款女款都有,就是没有人。
古斯特曼上士失望地收回目光,向卡巴斯基老爹颔首致歉。
“打扰你了,先生,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
“理解,我很理解。”卡巴斯基老爹说着走出卧室。
跟在卡巴斯基老爹身后,古斯特曼上士暗暗自责,自己还真是天真,在诺大的战场上要找到一个人希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那位“斯大林之子”长什么样子,身高多少等等细节自己完全不知道。
经过这么一番搜索行动,这对老夫妇对自己和部下的态度很明显地冷淡下来,这一晚上剩余的时光中,相处起来难免要有些尴尬。
走到客厅里,卡巴斯基老爹指着客厅说道:“这里和厨房你已经看到了,还有我儿子和儿媳的卧室,就是你们今晚要住的地方,你们是不是也要检查一下。”
古斯特曼上士听出卡巴斯基老爹声音中蕴藏的怒气,急忙摆手说道:“不必了,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不需要检查的那么仔细,哦,我想上厕所,请问厕所在哪里?”
“厕所在院子东南角,我带你去吧。”卡巴斯基老爹说着走出房门。
卡巴斯基老爹家中的厕所是老式的露天厕所,离厕所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古斯特曼上士就闻到一阵十分“感人”的气味。
屏住呼吸,古斯特曼上士站到厕所前,痛快地放起了水。
完事后,转身的瞬间,古斯特曼上士眼角的余光撇到厕所里的一抹白色。
他心中一动,打开手电照亮那一抹白色的物体,看清那个物体的模样后,古斯特曼啪地关上手电筒,不动声色地转身返回客厅。
“根据连部的命令,我们需要有人放哨,马丁、豪斯候弗,你们两个值上半夜,我和米歇尔值下半夜,奥托腿上有伤,不用放哨。”
听到古斯特曼上士的命令,被点到名字要放哨的三个士兵顿时苦笑不停,刚刚吃了一顿丰盛晚餐带来的喜悦瞬间消散。
“我们去哪里站岗?村东还是村西?”叫马丁的士兵问道。
“西面,你们跟我来,我告诉你们地点。”古斯特曼上士说道。
五分钟后,古斯特曼上士孤身一人回到屋内。
卡巴斯基老爹望望他的身后,貌似随意地问道:“他们干什么去了?难道今晚不住在我家里?”
苏斯特曼用俄语告诉卡巴斯基老爹实情,还解释道:“晚上十二点,我和另一位士兵,米歇尔会去换岗,马丁和豪斯候弗会回到这里,到时候可能会发出一些噪音,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休息,我们会尽量放轻脚步。”
卡巴斯基老爹和善地笑了笑,随后说道:“没关系,我睡觉一向很沉,不用担心会吵醒我,执行好你们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几个人又闲聊一阵,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间睡觉。
回到房间,吹熄蜡烛后,卡巴斯基夫人拉上门闩,随后贴着门缝偷看房间外面,几秒钟后,她转身说道:“他们吹熄蜡烛了。”
卡巴斯基老爹完全没有脱衣服上床的举动,脸上满是愤怒。
“村里刚刚通了电,这些德国人就来了,我们又过回没有电灯没有光明的夜生活,这些混蛋。”
“小点声,不要被他们听到。”卡巴斯基夫人小声提醒道。
夫妇二人也没脱外套,和衣躺在床上,一边蒙着被子小声聊天,一边偷听门外的动静。
时间在黑暗中过的飞快,老两口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卡巴斯基老爹坐直身子,靠到窗户前,借着月光看到手表指针已经指到十二点五分。
外面的动静肯定是德国人换岗时发出的,卡巴斯基猜测到。
黑暗中,卡巴斯基老爹又等了半个小时,这才光着脚小心翼翼地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尾,又小心翼翼地扣住地板边缘,一连掀开三块地板。
掀开地板时,卡巴斯基老爹心中充满自豪。
自己故意透露给德国人自己家有地窖,却没说自己家的地窖有两处,任凭那个年轻的德国人怎么奸猾,也想不到自己的卧室里还有一个地窖。
掀开地板,地板下的地窖里露出两个人影。
卡巴斯基老爹在嘴边竖起食指。
“嘘,你们听我说。我听那些德国人说,他们要在村里住至少三天。三天之后,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德国人来,我认为你们尽早离开比较合适,不然谢尔盖腿上的伤势没有办法医疗,很可能会废掉。”
“村庄里到处都是德国人,我们从哪里走?”地窖内两人中的军官说道。
“这里,卧室里的这扇窗户,打开窗户,后面大约三十米就是玉米地,你们只要进了玉米地就可以躲开德国人,然后向南走就是森林。森林里有一处伐木人的小木屋,里面有一些储备的药品和食物,你们可以到那里去。”
“谢谢你,老爹。”
“祝你好运,上尉同志。”卡巴斯基说道。
小心地扶着两人爬出地窖,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的后窗户旁,卡巴斯基扶着两人慢慢爬出窗户。
然而没等卡巴斯基老爹关上窗户,黑暗中忽然冲出两个人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否则我要开枪了。”为首的一个人用俄语高声喊道。
卡巴斯基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几乎当场心绞痛发作。
因为他听出,喊话的正是古斯特曼上士。